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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125章 (第2/2页)

这样的人都能在墙上落笔,岂不是辱了别人?

卫老爷气得饭都吃不下,晚上还发了高热,可把卫夫人和宁锦欣吓坏了,忙递帖子进宫请了太医来诊治。

太医说,这是气急攻心,莫要多思多虑,好好歇息。

卫夫人安慰他:“你有什么好气的,你看他鲁大胡子的酒楼有那么多达官贵人的墨宝,可是他病了,可能请到太医瞧病?你这身子比他贵重着呢,人家说几句你就病一场,亏了身子又亏了银子,多不划算啊。花了这么多银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么简单的账也不会算么?”

卫老爷也是个好哄的,虽然觉得老妻说来说去都是银子不银子,亏不亏的,可听着也是舒坦,当夜就退了烧。只是年纪毕竟大了,病去如抽丝,没个五六天肯定也好不全的。

瞧着老人家这模样,宁锦欣也生气了,让人去查了一下最先带头的是哪几个书生。

现在状元楼日进斗金,给太子的分红也是不菲,太子有了银子做事方便多了,送往宁锦欣身边的也都是些好手。别看状元楼小二每天低头哈腰的,真有人闹事起来,轻轻松松就能扭下扔出店去。

查那些书生并不难,约莫半个时辰就有消息了,不是什么世家子女,但还是有点儿身份的。不用想,宁锦欣也知道他们是被鲁大胡子利用了,可既然蠢得被人利用,自然也得让他们好好上一课。

她取了一叠银票给巧儿,吩咐了一番,她走一趟镖局,按照安排做事。

宁锦欣本来就是大主顾,赏钱给得爽快,镖师们特别上心,当即就组织了人,出发前往各地去。

各地镖局陆续贴出告示来,说是京城宁皇商家又有活计了。

各地贫寒学子对于宁锦欣是十分敬仰的,听说是宁大人的事情,都纷纷赶了过来,做什么事给多少钱都不问,直接就说要领。

大概宁锦欣也没想到自己名声这般好。

派差事的镖师幽幽一叹,说:“这回的事情实在着急,宁大人知道辛苦各位,价钱也是开得高的。”

学子们一听着急,忙催促镖师赶紧把事说清楚了,价钱什么的没关系,若是能帮上忙,不要钱也行。

镖师又是一声叹又不说话,可把学子们急坏了,众人又催促了一番,他才说道:“宁大人早些年是在一个小镇上开的铺子,大家是知道的吧?”

说起宁家食铺,从酱料到酿酒,再到宁家灾年时派粮救灾,早已家传户晓。

“那时候镇上的学子们祝贺宁大人的二姐成亲,亦是表示对宁家诚信做生意的赞赏,便写下了不少的诗词赠送。宁大人的外祖父卫老爷子就是个秀才郎,十分爱惜这些学子们的墨宝,小心的收藏着。”

“这不,宁大人得了厨状元,圣上御赐金漆招牌名唤宁家状元楼,卫老爷子想着既是圣上亲笔,必定是沾了龙气,而且状元楼一名寓意又极好。他心知寒门子弟读书不易,科举之事除了努力,有时候还得讲究一点儿运气,于是便把那些学子们的墨宝,贴于状元楼墙上,祈愿这些学子能沾一沾龙气,下场时能得个好成绩。”

镖师一口气说完,扭头喝了口水。

这时一众旁听的学子们,纷纷感叹卫老爷子的高义。

科举之事,考中考不中,往往可不就是运气二字么,你说每年的题都不一样,有人压中有人没压中,压中了的有人得主考官赏识,有人却不得其心意,难道这些也光光只是努力?

反正与运气有没有关系说不清楚,考不中的别人会安慰道这回只是运气不好,考中了的自谦也会说自己只是运气好。

总之,大家都觉得,卫老爷子这回做的是大好事。

而那镖师这会儿又是长长一叹,道:“可是有些人不是这么想的,就因为他们的酒楼墙上贴着的是高官贵人的墨宝,是那些国子监监生的墨宝,他们就说卫老爷子在状元楼里贴这些诗词,就是侮辱了他人。”

镖师添盐添醋地说了一番,且说那些人如何诋毁,如何谩骂,而卫老爷子大气凛然地说,他日写这些墨宝的人也有可能成为朝中官员,都是寒窗苦读之人,万不能如此诋毁。

结果呢,人家不乐意了,骂得更凶了,卫老爷子一人难敌众口,年纪大了抵受不住,卧病在床了。

太医说老人家心郁难舒,总觉着是自己让那些学子们平白被人诋毁了一通,心中过意不去。

宁大人一个小小的姑娘家,见家中长辈病得厉害,怎么也劝不好,也没了法子。

这事到底也是卫老爷子自己拿了主意,也未曾得那些墨宝书写者的同意,便公布于众,乃至于他们被人评论诋毁。她想着若是能寻到这些墨宝书写之人,请得原谅,好让卫老爷子不再内疚,兴趣就能痊愈了。

而这么些时间过去了,学子们或是游历或是进学,也未必全在原来的学院里头,所以托了镖局寻人,若是愿意帮忙寻人的,都给二两银子。

“什么狗屁监生,这些也配当监生?”

本就在镖师说那些人诋毁诗作之时便气得不轻的学子们,全无平日斯文的模样,一个个气得撩袖握拳,恨不得把人生吞活撕的模样。

镖师刚在心里头嘲笑这群人怒起来也是一群弱鸡,便听见有人一连串地数落起来。

不论是一个词还是一句话,全都不是脏话,却又全都是不好的话。

一个也就罢了,接二连三的,越来越多的人连连谩骂,那就很可怕了。

反正那一字字一句句听得镖师头晕眼花,就如同十八罗汉对着自己念经一样。

听不懂,但很难受。

那镖师顿时不敢小看眼前这群读书人了,抱着头回屋里拿钱去。

“来来来,赶紧把银子领了就去帮忙寻人吧。”镖师拖着一箩筐的银子出来,见人就递过去,宁大人说过,不必记名,就是有重复来拿的书生,不超三回,也照样给他,说也许人家会有难处。

而镖师现在也没心情去记这些人脸,只想这群人赶紧离开。

“我不认识那个镇上的学子,不过这钱我也不白拿,我要亲自到京城去给卫老爷子正名。”有人语气激昂地说道。

“我也不认识,但我会拿着这银子,亲自去问问会会那些国子监的学生,看他们的诗词到底有多了得。”

“既如此,那我也领一份,我要让我的同窗一同写信,然后我带去京城问问国子监的祭酒,此等行为是否该是监生所应有的德行。”

镖师见人就塞钱:“都领,都领,宁大人说了,就算寻不到人也没关系,就当是预先借给大家参加春闱的路费,日后能还便还,不能还的抄写几本书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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