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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036章:腊梅 (第2/2页)

“怎么是你?”司命惊讶不已,心中的不安也淡了下去。

阿人绾了个斜边的发髻,一身柳黄色的对襟衣,看上去亮堂又精神,比昨日那身惨白的囚衣要好看多了。她的脸也洗干净了些,不再腌臜,莹莹白白的皮肤虽不施胭脂,但透着一些自然端庄的肉感美,俨然一个成熟的娉婷佳人。

“我方才在街上见到了你,所以就跟着来了。”阿人环顾了一下房内,“没想到你真住这里啊?”

“昨日才搬来的。”

“听姑娘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不过你也无需一直姑娘姑娘地唤我了,叫我司命即可。”

“那就……司姑娘?”

“呃……行、行吧。都行。”司命尴尬地点点头,接着就顺手拖了张椅子,给她坐下,“我住得匆忙,所以这里也没什么好的茶饮招待的,你别介意。”

“无妨。”阿人打消了她的顾虑,也招招手让她被再忙碌了,之后便将自己的双手抚在了她的手上,“我此行是特地来感谢你的。昨日我领噗噗去梅园,其实也是去找你的,但后来你走得太急,我还来不及跟上呢就发现你已经不见了。今日也是巧,让我得幸见着了你,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不用谢我的……”司命憬然想到了看其星盘时的犹豫,降低了声音中的柔和感,故作庄严道,“这本来就是你我各自情愿的一桩交易,谈不上谁欠谁,但愿……你以后别后悔就行。”

“怎么会呢?”阿人笑了笑。

“哦对了。”司命不解道,“你如今住在何处啊?”

“梅园。”

“啊?这怎么可能?我没在梅园见着你啊!”

阿人一脸的惊讶:“姑娘……哦不,阿司姑娘,你去了梅园?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是……”司命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知微”这种能力了,就更当初无法解释紫微术的原理一样,她想了想,也只好改回了阿人理解的那个意思,“嗯,对,就那么……得空去了一趟。”

“是这样啊!”阿人明白了,“其实自从你走后,那梅园的乐师就来找我了。”

“乐师?”司命蹙了蹙眉,“你是说伐琹?”

阿人惊喜:“你也知道他?”

司命道:“有过一面之缘。”

阿人继续道:“便是了,就是那个伐琹,他找到了我,说是十分欣赏我的嗓音,要培养我成为歌姬,所以就叫我住了下来。可我很是惶恐,你知道的,我是如何成了今日的这个模样,你也一清二楚。所以刚开始时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但他又说会为噗噗寻医治病,我便只好……应承了他,答应了留在梅园。”

司命突然觉得自己可真是考虑不周啊!

当时在街上扫视了梅园一圈,但梅园后院以及厢房里的内部人士却被她忽略了:“呃……这很好啊!所以噗噗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医师怎么说?”

阿人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怫郁道:“今早伐琹叫来了医师,但医师看过后也说他已病入膏肓,没有什么转机了。然后噗噗又咳了好多的血,所以我真怕,怕他……”

“别急。”司命回摸了下她的手道,安慰道,“想来可能是今日来的人医术不精吧,你们多请几位便是了,轮着看看,总有能治好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阿人点了点头,“对了阿司姑娘,你可知今日我身上发生了一件怎样的奇事?”

“这话怎么说?”

“这梅园的后院呢,有棵腊梅树,长得不算高,亭亭艳艳的。而今是初夏之际,按理说这腊梅都落干净了,是不该在此时开花的,但没想到……”

“它开花了?”

“你怎么知道?”

“呵,猜了一下。”

“好吧……你说的没错,它竟然真的开花了!”阿人,“但奇怪的是,那腊梅树开花并不是开了那么一两朵,而是突然间就全都开了!就像是隆冬腊月一样,全景盛开,开得郁郁葱葱的。记得当时我只是在树下哼了一段小曲,然后就变了一个模样……”

“当、当真?”

司命也觉得这事新鲜得很。

难道那腊梅树是什么奇树吗?

又或是有什么人在那上面施了法?

或根本就是她看错了,出现了幻觉?

……

不过再仔细一想,其实阿人的所言也不见得就是假的,因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初自己给她的是一种言语上的蛊惑之力,也就是但凡从其口中唱出的曲调,都会形成一种改变事情发展的能量场,从而改变时空坍塌的选择,演化出另一种走向。

但没想到她的蛊惑能力竟然这么强啊?

能枯树逢春?

真的假的……

自己虽然亲手给了她造化的能力,但那能力究竟能发挥出多大功效、之后又是以什么样的具体方式展现出来,她作为一个紫微人,其实并没有那么清楚的。毕竟一切的幻术秘诀、相关介绍……仅仅是那三垣湖里陨石上的寥寥文字,上面又没写过其它的人曾具体实践过的例子,因此,每个人对她而言就成了既了解却又不完全了解的这么一种情况。

不过说真的,这蛊惑的能力还真是厉害!

相当初她只是唱了一首曲子,众人便都信了她无辜的话,将她释放了;后来她又唱了些简单的小曲,梅园的听众被她感动得悲喜交加,难以自控;现在倒好了,不但是有旋律接受能力的人可以被影响到,连那些说不出话的植物也能直接受到她的感召,改变其本来的自然规律。

当真是不可思议!

阿人不知她在想什么,但怕她不信,自己又无法用更准确的言语描述出想表达的意思,便将一切都化作曲调,沉吟了起来:“天有礼数,不紊时节;岁岁不辜,花绛其叶。一二时令,三四雨歇;不比性气,自在苟且。五六流徙,七八岁月;乖张风力,接连累叠。降花其时,人世兴嗟;人十倍喜,无有脱节~~”

这首曲子叫《降花》,那梅荔荔也唱过,司命是知道的。

曲子里虽然并无任何跟现在的情境有关的文字,但在她嘤嘤吟唱时,房梁处竟然真的生出了金黄似蜡的小花瓣?轻黄缀雪,如淡淡荧光,就这么……落了下来?

好像是凭空从无到有似的。

司命也看得目瞪口呆。

她伸出手来,想要借住一些花瓣,但它们根本无法在自己的手上停留,而是在触碰的瞬间就化为乌有,又或是落到了地上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非常的神奇。

就在二人正沉浸在这一场繁花盛宴时,有人却悄悄地推开了悬窗,钻出来了个好奇脸:“哇,这么神奇的吗?”

司命低头一看,又是他!

时苏回来了,见到司命咬牙切齿的样子便故意挑了下眉毛,逗逗她,然后又将视线放到了另一边的阿人身上:“诶,我看娘子你身怀异能啊,真是了不得、了不得!你不如就做做好事,也帮我个忙呗!”

“公子说的是哪里的话。”阿人轻轻一笑,“我见过公子的,好像是一直陪在阿司姑娘身边的人?那就是她的朋友了?”

“不不不,绝对不是!”

“当然了,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

司命连忙否认着,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时苏却一直竖向地点着头,故意要跟她反着来。

阿人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又右看看,不知道该相信谁,纠结时,又见那时苏公子噗嗤一笑,便跟着他满怀热情道:“我是说若公子有需要的话,且阿人也能帮得上忙,自然都会去做的。”

“这不就好了?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时苏把悬窗推得大了些,脑袋钻了进来,“那你可否也吟唱一曲,叫你面前的这位‘阿司’姑娘认清下现实,好好弥补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啊……”

“啊……这……”

司命就知道他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准没好事,但也没有直白将不爽表现在外,而是不苟言笑地走到那扇窗前,冷冷道:“时苏公子,你若是找不到别的事做的话,还是早些休息为好,否则,我想你的头痛是不会好的。”

时苏别扭地抬起头,凝注着她,带着三分戏谑之意。

司命佯装着友好,然后一个皮笑肉不笑后,便毫不留情把悬窗给按下去了。

“啊——!”

窗框砸到了时苏的头上,和上次被茶壶砸到是同样的位置,疼得他又忙不迭地揉了起来,着实是有点惨,这也导致司命还未来得及坐回椅子上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句幽咽的怒吼:“你,你这个面具人……简直没有一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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