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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073章:胆色 (第2/2页)

若不是……

若不是那比自己高一头的陈非救了她,或许,她早就成了那些下人们啼笑皆非时的谈资,别说他们不敢,他们可敢着呢!都是一帮看人做事的奴才,没眼力见的狗东西,平时被欺辱惯了,一旦见到比他们还要惨的主子岂不是把牙都给笑掉了?

那一刻,他带着自己旋转了好几圈,像是飞在天穹自由自在的海东青,她没有跌入到池水的漩涡里,却跌入了眼前这个陈老将军之子——陈非的漩涡里。

听说陈老将军武功盖世,高深莫测,鲜少有人可与之一战。

但他的儿子陈非或许就是其中可以打上一打的对手,只是平时二人练拳时都以平局告终,所以总会给人留下一种二者水平不相上下的印象。世人又说,那是陈非在让着他老子呢!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上去好听,但陈老将军还没下岗,终归要给其留个面子不是?

于是他在拳打脚踢和各种兵书堆里章程了现如今的这番仪表,却在她淮轶的观察里融成了一抹独特的意笃情深……

只是,陈非的那番深情从不属于自己罢了。

一是属于战场的。

二来,则是属于另外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

当然了,她也不知道是谁。

……

后来她慢慢长大了,郑王在各位朝臣的督促下才知道自己手里有个待嫁闺中的女儿还没有归宿。他对这种事情没什么主意,只想着能尽快解决就最好了,千万别耽误了他的各种花好月事,于是他听风就是雨,任凭大臣的攀亲结贵,谁说得他听起来最顺耳便按照谁的话去做。

当初的淮奡两门亲事皆是如此。

而今朝,亦然如是。

所幸的是,与淮轶一样到了成亲年龄却尚未成家的其中之一便是这陈老将军家的儿子。

这孩子本来也早到了娶妻的年龄,奈何无心于此,一直都胸有甲兵,脑装兵书,居于军营。本来陈老将军也颇有微词,希望他能早日找个能暖被窝的良妻,但陈非总是会心一笑,然后便对那亲阿爹的话不置可否,充耳不听了。

陈老将军无奈,只能认命。

这次,在各种大臣化身媒婆的情形之下,终得郑王开口,说是陈家世代为郑国鞠躬尽瘁、枵腹从公,金银珠宝和加官进爵等奖赏已不足以表达王室对其一家的感激之情,最后眼看着老将军本身已经开枝散叶,也不好再赏赐个什么倾城美眷,不若就赏赐给他儿子吧?

正好来彰显王恩之浩荡!

于是,郑王一声令下,便给这本来毫无关系的陈非、淮轶二人赐了婚。

淮轶这边喜从天降,美得简直在梦里把子孙三代的名字都给取好了了……

可刚在军营里得知此事的陈非却是吓得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说实话,他也不是对那洒雪公主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觉得二人素不相识,就这么草草地入了婚房,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而当初在千禧池水畔救了洒雪公主一事也早就忘记了,彼时,那伊人身着华裳,雍荣雅步,仪态绰约,他只当是哪家贵族的千金小姐呢,根本就没跟这“公主”二字联想上任何。

淮轶得知他宁死也要拒婚后相当地生气:难道自己堂堂一国公主,连他个将军之子都配不上吗?

于是她打扮成了男儿的样子,偷溜出宫,去了军营,怒气冲冲地到了陈非的面前。

本以为自己会骂他个祖宗十八代,外加诅咒他将来生一串的女儿生不出儿子继承他的衣钵,但当她猛然看见那一双钧眉重目悉然埋头于堆如山的帛书时才顿悟开来,也终于重新理解了他何以拒绝自己的因由。

他这是要娶兵家之女啊!

他是兵家之身,兵家之心,兵家之魂……将来还可能会成为兵家之夫婿,生下兵家之儿孙。

而她算什么呢?

一个不懂他何以愁云满目的金镶女罢了,一点兵书都没看过,就算是成了亲,以后也没什么共同语言,难道要跟他用各种珠宝去下什么“兵书推演”、“楚河汉界”吗?

然而,既然来了一趟,总得得到个最肯定的答案不是?

于是她酝酿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你说,陈非,为何不能娶我?”

陈非一愣,反应了会儿才知道原来面前的高冠男子是那个险些成了自己枕边人的公主!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陈非又顿然觉得……自己当初是否拒绝得太过直接了,竟是连人家姑娘家的尊严都没顾虑到?

哎呀呀,真是失策……

这种事情果真还是要女子拒绝男子好一些,当初他太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了,就没顾得上这洒雪公主的面子,可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觉得既然不爱就别耽误了人家,这样清清楚楚的才是正道,继而便嘴角微动,牵扯出了一抹冷月:“抱歉,我们没有缘分。”

缘分?

没有缘分?

呵,多好笑的原因,又是多么无情的拒绝理由!世人都知道拒绝别人时要如何做个好人,尤其是她这样一个身份远比他尊贵许多的王族,难道他不该说些什么“公主在上,不才莫敢妄想”之类的吗?

可他没有。

舞刀弄剑的人常年火里来水里去的,至于连说话也是那般的单刀直入,不懂婉转。

也太过伤人了!

所以淮轶心灰意冷地回到了宫中,回到了那个原本就属于她的冰冷之地。

但这还不是让她最难过的。

最难过的是此事不胫而走,也不知是哪个大舌头嚼的,最终竟都嚼到了朝堂上。

那些领着俸禄打嘴炮的一众大臣们,又开始以这样的事为由筑起了□□阵营的高墙。站在陈止对立面的朝臣自是不会放过这百年难遇的一次弹劾机会,他本是善于拳头不善于绕口的军人,又岂能斗得过那些舌灿莲花的伪君子们?

进而,被忌惮功高盖主的郑王有了危机感,但也绝对不是为了要给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只是单纯地在各种咆哮的虎狼佞臣面前受不了了,便叫人将尚在军营的陈非给抓入了大牢中,择日问斩。

可没过多久,陈止怨念未止,便因陈非入了死牢而大命西归,去了……

呜呼哀哉!

陈非在狱中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后痛不欲生,一度都想自戕,随之离去,但最终还是想起了老父亲曾经说过的话:“一颗兵心,为国为民,虽死而犹未悔矣……”

其实他知道拒婚的后果意味着什么,父亲死后,也可能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但他还是觉得非常可惜,自己的满腔军事才华都来不及施展呢就要撒手西去,任谁都心有不甘!不过他后来又在狱中听闻杞、郑两国要用联姻的方式来对抗未来可能的各种危机,不禁又大喜了起来:“虽吾不能兵至,然郑十年可无忧矣,无忧矣啊!父王你在天有灵,想必也心安了吧……”。

看看,即便是到了临死之际,他想的也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忠义,是国家的命运。

这便是陈非,那个鞠躬尽瘁的陈非。

当然了,这都是淮轶后来听那些爱嚼舌根的狱卒们说的。

……

然而……

时也、命也。

恰巧此时就发生了暗香公主的意外之死。

于是杞国大军压境,屯于泗水。

郑王却是从自己的表嫂子床上惊闻的此事,彼时,他真是吓得连裤子都没穿好就慌慌张张地上了朝,一众的朝臣也觉得自己的王有失体统,但危机已至城下,哪里还顾得上形象的问题呢?

郑王巡视了一周,藏住了颤抖的手,故作镇定地蔑视道:“诸位爱卿,何人敢与之战?”

平日里的悠悠众口,磊磊明明,此时却是众口幽幽,谁也不敢上前自告奋勇,一帮老贼畏畏缩缩的跟个老鼠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把能打的武臣给搞死了,这时候谁还敢不要命地往前线冲啊?

“都是废物,废物!”郑王在温柔乡里吃多了壮阳药,这会儿情绪过于波动,气得险些就在王椅上直接升天了。

未久,还是那平日里陈老将军的故友、一向受尊敬的老臣俞令君说话了。

只见老人满头白发,半身佝偻,已是为枵腹从公了半辈子的人,此刻那些为谋求仕途安稳的臣子都不敢言,他这早已给自己备好棺材的人又怎么能不说些实话呢?

故此,为了国家安危,哪怕是逆鳞于王上之君威,他也得把最务实的情况给说出来了:“王上,陈老将军已不在世,我国将帅一直都青黄不接,到现在都还未出现真正的继承者,此时却迎来了我国史上最为危机的时刻,以微臣之见,唯有那在狱中的陈非可以担此大任了呀……”

郑王一听,犹豫了起来。

他又怎能不心知肚明,满朝的人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唯有那陈氏一族……

但,但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而况于君王乎?

他拉不下脸来呀!

是时,狱中竟然传来了那陈非主动迎战一事,这倒是正好迎合了他的心意,于是他赶紧命人将陈非带到了朝堂上,让他当着众人的面立下了军令状,好以此去戴罪立功。

陈非见状,跪地拜谢,感恩戴德。

而后便褪去了全身的枷锁,穿上了那三十斤重的黄金铠甲,直奔沙场而去……可十天后,战果传来:陈非首次独当一面在郑国泗水的那场大战竟、竟然败了?

登时,举国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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