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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困惑 (第2/2页)

只要不是来打架的就好说,同是元婴期修为,他还年长过人几百岁。

总被压着打,纵使他脸皮再厚也会觉得丢面的。

这么想着,莲凤放下了手头活计,伸出右手二指摁在了人的脉搏处,并探入了丝灵力。

“她啊,一大早过来空烧了房间里几个丹炉,又跑上来说要炼丹给我看。一个才练气八层的丫头片子,总这么火急火燎的可不行。炼丹之前,得先把灵草地给摸熟摸透了才行。所以我让她师兄们,带她去灵草地那儿翻土去了。”

说完,掀起眼皮打量了人一眼。

“你这控心的符咒我是解不开的,但你这与人神魂博弈的伤到有药可治。幸而当初我没能收你为徒,不然可得愁死。”

莲凤边说着,边放开他手腕,从储物戒里摸出瓶丹药放在桌面。

“行了,药钱与诊金留下。”

人到是可以走了,他可不待见他。

又重响起的算珠声中,凌渊动了动手腕的将瓶丹药握于掌中。

一个错神之下,仿佛看见了自己腕间生出了道黑色枷锁。

愣怔许久后,他才再度开口:“你别是为了报复我,才收阿蛮为徒的吧……”

莲凤气得将笔往桌面狠狠一拍。

“对,我就是为气你报复你才收她为徒的,你又待如何呢?”

凌渊抬眸笑哼了声,却放低了声音:“若真待你如何了,阿蛮肯定会憎我厌我更甚。她与我这样的人不同,是个乖巧的。那年逃亡来此的路上,明明害怕得发抖。却仍是捡起地面染血的刀,拼死的护住我后背……”

听人越说越不着边际,莲凤着实有些受惊不小。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才把过你脉息,虽受伤不浅,但也不至于要了命去,你这一副要交代遗言的前奏是作何?”

凌渊又是笑了笑,想起那颗乌青色的头颅,双掌又止不住的开始颤栗。

他毫不避忌地仰首迎着人疑惑的眼神,继续道:“……你不是她师尊吗,这一刻我认可你了。若有天我疯魔至人神共愤的地步时,切记我所做一切皆与阿蛮无关。若有人胆敢牵连她,你必要护她。”

莲凤怒得拍了下桌面,又猛地站了起身:“你乱七八糟的在说些什么呢,难不成又想出去发什么疯?既然知道会累及他人,就别那么大气性的胡来!”

心急火燎地吼完这通,见人眸中居然有湿意涌动,更是哑然惊住。

不由赶紧避开眼神,低缓了语气:“……这、这么些年来,我也看清了你些脾性。没真正惹急眼时,也不是那么胡作非为的,也没对本宗弟子如何。至于外边那些,干脆利落些别被人抓着把柄就是了!”

这话说得让莲凤自己都有些羞恼,他又负气的坐回椅内。摸过笔架边上的羽扇大力挥动几下,才朝人瞪眼过去。

“看什么看,这就是我所认为与遵循的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世间与灵界皆无净土。只有给自己找到个最舒适的活法,方才是净土!”

时至此刻,凌渊才重新审视这人。

从前,他总是因初入天寻宗那场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对他歪眉斜眼的没个好气。却没想到在某些方面,到合乎他品性。

思及此,从储物戒内摸出叠符箓,朝人推给过去。

“别逼着阿蛮干什么。她想炼丹就炼丹,想种草就种草,想玩耍就玩耍。她需供给丹峰公中的份例,我来替她补上。”

“呵……”莲凤不屑的轻哼出声:“我的徒弟我自己会关照,不需要你来操这份心。早知有今日,何以将人欺到这个份上。”

凌渊没理会这句,极为粗暴地将掌中丹瓶捏碎。然后用只被刺得鲜血淋漓的手掌,从堆碎块里捏起颗丹药送入嘴里。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既是提前知道了些事情,那就倾尽一切的逆转它!

只是此刻他嘴中与心头皆太苦涩,需要得些甜头方能恢复力气。

而能给予他慰藉的人,却不在这里。

是以,他弹了弹衣袍起身,朝对面的人第一次带上真诚道:“今日谢过,打扰了。”

说罢,再不做任何停留的向室内那个传送阵走进,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

出到塔顶后,他散出神识探寻了遍,才朝着个方向飞掠而去。

哪怕已知道是因自己才累及了她性命,却也绝对放不开手。

古语都言祸害可遗千年,那他落得个凄惨下场,应当是坏得还不够彻底才是。

这般想着不多时,他已来到个开阔之地。十来块被打理得规整的田地里,只有七八道身影,均在各自的地界里侍弄着那片绿色的幼苗或成草。

凌渊很轻易的便在这一堆景致里,锁定了道纤细身影。

才发现看见她的头颅,安好地生在那副项颈上,居然另他如此心安。

那些嚣叫着的激荡,也顷刻平息得干干净净。

于此之中,他又想起了辛追与她的那段因缘际遇,本能地生起股酸味儿。便再也不耐这般看着,足尖施力轻蹬的离开了所踏的草棚顶。

徐蛮本在一边用铲子翻着泥地,一边深想着这灵草究竟该要怎么种,才能长成得超乎寻常的在炼丹上事半功倍。

一般来说,只要是具有灵气的修仙宗门。随便颗灵草种子种下去,不用管它都能长出成草。

但这样最终能长成什么资质,就全凭气运或它自身的意志了。

还有另一种是用加倍的灵气去堆砌灌溉,用外力催都要将它们给催成优质的。可她眼下只是个练气期,什么点灵术春生术都无法施展,光凭想也是白搭。

思虑到这层,徐蛮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可也正是这道唉声轻落的下一刻,她耳畔就响起道熟悉的声音。

“翻弄这块泥地,就能让你这般专注,连我来了多时,都反应不过来吗?”

徐蛮被惊到,一屁股坐在了泥土里。

扭头四处看了看后,压低了声音:“不是都已经说了个清楚明白吗,你还来干什么?”

凌渊顿时无言以对,忽然就想起徐福所说的那个不入流手段。

抬起只手捂向胸口位置,沉沉道:“阿蛮,我胸口疼。”

徐蛮翻土的手顿了顿,又继续一下下的铲起来。

凌渊自然不会像徐福所教的那样,说什么是想她所致。

他扯唇笑了笑,面露坦然道:“你们是知道的,当年师尊在我体内种下道符咒。但我没告诉你们的是,这道符咒不单单只对我起到约束的作用,它还能夺了我性命。但那时,我已没得选择,你再是经不住半点奔波与折腾了。”

徐蛮因这话一怔地想起上辈子,凌渊突然就开始闭关的不见人。

徐福总是对她说,他在突破晋升,不好打扰。而她也知道,一些大能的确一闭关就会闭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可到最后,徐福的神情好像有点儿忧愁。她与人一起生活了几百个年头,哪能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但那时她以为,是凌渊遇到了瓶颈无法突破,徐福只是替主人烦闷罢了。

可如果凌渊此番说的是真,那他有没有可能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又或者已经、已经先于她与徐福之前便身亡了?!

要不然,连徐福都知道赶来救她,为何他却闷不吭声的毫无动静?

闭关而已,远没有她的性命来得重要吧?而徐福最后的施救,完全是奔着赴死而来。

有什么事能另他全无生志呢,只怕唯有凌渊这个主子了。

所以说,凌渊真的有可能,于她之前就悄无声息的身亡了,再给幽冥涧的众群摆出个闭关晋升的假象吗?

徐蛮因这个猜测,惊恐得松落了铲子,眼眶瞬间蓄泪的一把捂紧了嘴巴。

但下一瞬,她顾不上周围还有人的愤然挥拳,砸向了那张满不在乎的脸。

但一拳又哪能解恨,她将人压在泥地里,一拳连着一拳的揍下去。

“为什么不在种下符咒之前说清楚,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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