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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别将我挽留!(七十三--七十四)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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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年没见面了,和田似乎又发生了变化。是外貌吗?不是。是穿衣风格吗?也不是。她就静静坐在那里,还是和原来的神态一样——沉稳亲切。

对,神态啊!这种只可意会不能言说的东西,只能凭各人的感觉去感觉。和田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沉稳和有亲和力。此时呢,坐在李浩倡面前的和田,整个人看起来比原来更沉稳、更大气;而亲和力似乎没有原来那么明显了。

北川很想像原来一样,和和田随意说点什么。但是今天,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他所说的,都不是和田想听的。

“还好吗?”突然,对面的和田轻轻问了一句。

“还好!”

“这几个月在下面怎么样?”和田继续问。

“也好!”北川说,“下面的同事和领导都比较配合我的工作。”

“那就好!”和田说,“这应该是最好的工作环境了!”

等了一会,和田接着说:

“北川,夏天那次我回来到现在,也快半年了。在这半年里,关于你不能调动到的原因,你到底问过你们领导没有?或者你根本就没问,又或者你知道原因不想告诉我,”

“我问过局长,”北川把捧在手心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接着说,“他既没回答省厅单单点名我不能调动的事,也没答应帮我向上反映我的情况、请求调动的事。只是一个劲地说,现在什么交通情况了,哪里还存在什么两地分居。每周都能见面,这还不够吗?!最后还不忘记教训我一顿,说年轻人,要有事业心,不要整天的儿女情长,先好好工作,私人的事,放后面考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省厅单单点名你不能调动,我觉得这是个谣言!你不是刚刚被调到松滋市任副局长了吗?虽然不是被调动到武汉。”和田摇摇头,笑着说。这种笑,是无可奈何的笑。

“和田,你别……”

和田摆摆手,制止了北川继续说下去。

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应该是JZ市公安系统想留下北川。现在调他到下面任职,是锻炼他领导能力的第一步。并且,JZ市公安局还向上打了招呼,怕好不容易培养的一个人才,最后为他人作嫁时衣裳。

和田分析了一番,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北川调动到武汉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北川,武汉你是调不过去了。”

和田这么说,是对调动的事不抱希望了!而和田和自己结婚的前提,是自己调动到武汉。现在这个局面,和田和自己的未来就是没有了未来!想到这里,北川有点绝望。可十二年的感情,北川不想放弃。

他强压住自己绝望的心情,尽量语气温和地说:

“和田,我知道你原来的计划,是在你调到省里后,一年内解决我的调动,然后结婚。现在,虽然我的调动已经没希望了,但是,我们能不能先结婚,暂时两地分居,然后再慢慢想办法等机会。什么事都会有变化的,今天不可能的事,明天也许就有可能了!”

“北川,我也不是没给你讲我爸妈的事。我爸妈两地分居的婚姻生活,我看够了!那种分居生活对夫妻双方都是一种惨痛的折磨!那种不能陪伴只有无穷等待的日子,我宁愿单生,也不要进入那样的婚姻生活!”

自己爸妈分居半辈子的苦楚在和田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每次提及,和田都显得有点激动。

为了缓解自己激动起来的情绪,和田喝了一大口茶。

从和田决绝的语气也能感受到,这种婚姻模式是和田最讨厌的模式,也根本不在和田的考虑范围之内。

“李浩倡,你和我,都三十一了,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尤其对于一个女孩子,三十一岁,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我想稳步上升,想把工作做得更好,可我绝对不会因此把自己正常的人生都赔上去。我要做一个完整的女人——结婚、生孩子——过完自己的一生!”

可我不能调动啊,那我是要被抛弃了吗?既然不能调动,那自己辞职去武汉,和和田结婚,一起生活!

突然间,北川的脑海里蹦出这样一个想法。在此之前,他从未产生这样的想法。这是怕被抛弃吗?

现在,自己正在上升期,未来的前程一片光明,为了爱情舍去现在的一切,应该不是理智的做法,将来生活或者工作不如意时,也许会后悔!

一时间,各种想法纷至沓来,北川心里有点乱。

“我想抽支烟!”李浩倡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

“没事,你抽吧!”和田把桌子上的烟灰缸推到对面。

从少年到青年,这十几年的交往特别是确定男女朋身份后的交往,让北川对和田有了较其他人更加深刻的认识。即使自己向和田提出来辞职去武汉和她结婚,和田也不会同意。

话说到这里了,理智告诉北川,和田和自己分手是一定的了!今天,和田把自己约到这里,是来提分手的。接下来,说些什么呢?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

和田看北川半天没说话,伸出双手,抓起北川的右手,把它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双眼直盯着北川的双眼,说:

“还有什么办法?你离职,去武汉找家公司上班,然后我们结婚生子过日子?北川,想都不要想。即使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好像北川的心事写在了他的脸上被和田看到一样,和田说出了北川刚刚想说的话。停了一会,和田接着说,“你放弃自己擅长的专业和大好前程与我结婚,以后,如果遇到挫折,你不后悔现在的选择?!

“后悔是人生中最大的折磨。看到你后悔,那我该多自责,我该要忍受多大的心里压力!

“即使以后你的事业顺风顺水,甚至感谢今天的选择。但是,首先我不接受你现在的这种选择!不论从情感还是理智上,接受你的选择,实在太过自私。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是我不接受的问题!

“北川,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们应该比大多数人更理性。还有,如果你真辞职了,实话告诉你,我也不会接受一个体制外的男人做我的丈夫。我要的是一个和我同在体制内共同进步共同提升的丈夫。北川,我知道这话可能伤害了你,但是我不想隐瞒!

“最后我问你一句,假如我要你放弃现在的大好前程,你会毫不犹豫地辞职去武汉和我结婚生活吗?回答我,你会吗?”

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喜爱的职业,仅仅是为了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过小日子,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全部生活。想到这里,北川回答:

“会……但是还是心有不甘。”

“真谢谢你的坦诚,北川!你这样回答,我的负疚感就少点。还有,北川,谢谢你这些年来,在工作上对我的支持、鼓励和出谋划策。”和田用力握了握北川的手。

“别这么说,和田,那只是一个男朋友应该做的!”北川不想让气氛这么沉重,故作轻松地说。

泪水充满和田的眼眶。她眨了眨眼,两行热泪汹涌而出,流过她的脸庞,在墨绿的台布上砸下一个又个一个泪花!

和田咬着嘴唇,任由泪水在脸上恣意纵横。身体随着压抑的抽泣声抖动着。

和田的手越握越紧,北川甚至感觉到了疼痛。

李浩倡站在吧台里,协助收银员收银或者偶尔送送餐,他一直留心着一号卡座情况。当和田强压着的抽泣声从一号卡座传来时,李浩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窗外。

刚刚还阴沉着的天空,此时正飘着密集的雪花。

走出“北岸”大门,北川看了看从天而降密集的雪花,不自觉地解下自己的围巾,扎在和田的头上。

和田楞了一下,抬头看了北川一眼。

“陪你走几步,送你回家。”北川说。

和往常一样,两人并肩而行。北川还是和原来一样,本能地走在和田的左边。两人没有像原来一样挽着胳膊,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走着。

和田看了一眼北川。虽然从他脸上看到的只有平静,但是和田知道,现在他脸上的平静,是他竭力控制自己情绪的结果。这样一个优秀又让自己喜欢的男孩,今生恐怕难得碰上第二个了!

身边的和田神色木然,身姿僵硬。从职业角度来说,和田选择和自己分手,对双方都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从这点上,北川是感激和田的。但是十二年的感情,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来说,早已超过“女朋友”三个字所包含的含义!她在自己心里是比亲人还要亲一个人!

雪越下越大,整个城市正逐渐变白。

毕竟大年初二,现在又正下着大雪,街上人和车都很稀少。除了北川、和田和偶尔从他们身边驶过汽车,便河东路显得空荡荡的。

两人到了BJ路天桥。和田站住,对北川说:

“就送到这里吧!”

“好吧!”

两人站了一会,和田说:

“北川,我有个想法……”

“你说!”

“虽然我和你不是恋人了,但是,我希望我们两人,像对待读书社其他同学一样对待彼此,好吗?”

“好!”北川点点头。

“那……我走了。”

北川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然后,和田转过身,登着台阶一级级向上而去。看着和田登完最后一个台阶,走到天桥中间,北川转身沿着来路往回走。

和田转过身来,看到北川正向南走,也立即转身,面向北方。她不想让北川看见自己的依依不舍。她掏出手机,给北川发了一条短信。

眼泪再次从和田双眼汹涌而出。她解下头上北川的围巾,捂住自己的嘴,一边走一边嚎啕大哭!

雪越下越大,它们打在肩膀上,发出及其细微的沙沙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提示收到一条短信。北川掏出一看,是和田发来的一条短信:

“北川,你是我这十几年来最爱的男人。以前的都过去了,从现在起,我将用另一种方式来爱你!”

北川很想转身看看和田,看看她是否还站在高高的天桥上。但是他不能!他怕自己这一回头,会冲过去追赶和田。

北川握着手机,微微仰着头,迈开大步前行。在行走的过程里,北川感觉得眼里一阵阵**,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抖动变形。他刚想用手来擦一擦眼睛,一颗硕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不论怎么强忍,心里的悲伤还是从眼里涌出。

现在的便河东路,只有北川一人。谁会知道,这个穿着大衣在漫天雪花里昂头行走的魁梧男青年,平静地脸上,正流淌着热泪。

晚上回到家里,安歌和外婆窝在画室里宽大的沙发上,喝咖啡聊天。空调效果很好,房间里温暖如春。

李浩倡解下围巾,脱掉棉袄,坐到沙发对面的那张明式木椅子上。今天大年初二,不论多晚,他都要赶回来陪陪外婆和安歌。

安歌发现李浩倡情绪不高,问他是不是今天太累了。李浩倡摇了摇头。她再问是不是和顾客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李浩倡还是摇头。

“那到底怎么了嘛?”安歌问。

“和田和北川分手了!”李浩倡低声说。

“啊——?!真的吗?!什么时候分手的?”安歌有点不相信。

外婆“哦”了一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真的!今天下午在“北岸”,和田提出来的。”

接着李浩倡简单地给安歌和外婆讲述了今天下午,和田约北川在“北岸”见面的事。

“那北川哥呢?他到哪里去了?回家了?”安歌赶着问。

“北川送走和田,回“北岸”和我说了说他们分手的事,回他们局里去了。大年初三、初四他值班……”

“到他们单位又不远,明天一大早再走也来得及嘛。你都不留住他,陪陪他?!”安歌不等李浩倡说完话,责备他说。

“他原先的计划,下午还来看看外婆的;哪料到下午来了这么大一场雪。他怕耽误时间后,车走不了、不能按时赶回局里值班,只好冒着大雪走了……”

“这伢儿……”外婆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心疼。

“漫天大雪的大年初二,大家都在温暖的家里团聚;可北川哥却一个人开着车,行驶在风雪里,孤单单地去单位值班。他还刚刚被女朋友甩了。一路上回想起和和田姐的那些往事,他该有多不舍,又该有多伤心……”安歌说不下去了,把头靠在外婆肩膀上。

外婆一把搂过安歌,右手轻轻在她后背上拍打,说:

“我善良的小姑娘咯——”

安歌的话,画面感很强,想象力丰富。一时间,李浩倡都忍不住替北川感到难过。

“一个男人,哪会像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李浩倡安慰安歌说,“过几天我去看看他,你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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