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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美衣(文) (第2/2页)

“那人不是李玉堂,而是叶词,之前我与你说过的,在苏家酒厂有两次四千订单的叶词,当日叶词有急事到了我家,特意相告。事情解决后,我看天色已晚便留他们主仆二人住宿,那一晚我们在外捉蝉,我与叶词绝无肢体接触,清清白白,这件事,大虎可以作证。”涟漪顿了下,愣愣看向蒋氏,“却不知为何,到了大嫂的眼中,就成了搂搂抱抱。”

“小贱人,你当然不承认了,当时可不是我自己看见,还有两人。”蒋氏道。

涟漪还是不急不缓,“那就将那将人都带来,我倒要问问,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与叶词搂搂抱抱了。”

蒋氏心虚了,因为那一晚,两人确实没有接触,“那……那……那晚天色暗,可能……可能看错了也说不定。”声音越来越小。

“就算是天色暗,既然没看清,为何信口开河?你可知,这污人名声,足可以捉你见官。”苏涟漪的声音平和,没有什么愤怒失常。这流言蜚语传开,她岂能不去查证?早就知晓是蒋氏所为,最终还是给苏皓一个面子,没追究。

毕竟,本尊名声从来都不好,涟漪早就习惯了。

苏皓喘着粗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艰难地抬起手,可见气得不轻,“蒋玉芬,你可知……家丑不外扬,你这么糟践……涟漪的名声,可曾当她是亲人?”本就虚弱,又因气愤,一句话也要断断续续。

涟漪很是担心,低声安慰着。

“亲人?什么叫亲人?苏皓,我嫁你这么多年,享什么福了?你家就是个无底洞,赚点银子都不够搭你那破家的,你那流氓爹、贱人妹和肥猪弟。”

“蒋玉芬!”苏皓一声暴吼,额头上青筋暴起,“既然瞧不上我们苏家,好,今日我就要休了你,咱们苏家庙小容供不起大佛!”苏皓咆哮。

“哥,别激动,你的伤口。”涟漪不关心这蒋氏怎样,主要担心苏皓的身体。

蒋氏一愣,虽然她闹腾这么多年但苏皓都忍了,这是第一次说要休她,拍着大腿便嗷嗷嚎了起来,“苏皓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嫁你时一穷二白,现在有钱了就看不起糟糠之妻了,苏皓啊,你这个陈世美啊!”

那她尖锐的嗓音很有穿透力,整个酒铺,甚至隔壁商铺都能听见,纷纷跑来看热闹。

涟漪终于忍无可忍,“蒋氏,你给我闭嘴,你娘家是什么德行自己不知?还不是个种地的?你嫁来时陪嫁多少?我们苏家的彩礼又是多少?我们苏家再不富也是开办酒厂多年,在苏家村也算是数一数二得富户,你嫁来的几年,是用你种地,还是干活了?”

就涟漪所知,大部分家务都是苏皓做的。

这蒋氏,从来都是个好吃懒做无法无天的货。

蒋氏被问得哑口无言,又想到一点,蹦起来和苏涟漪吵,“你个小浪蹄子还好意思说?我们家的银子还不是都填你家那无底洞了?”

涟漪冷哼,“这酒厂是我家爷爷传下来的,何时成了你家的?这银子是我大哥赚的,怎么分配都是他说了算,你一没为酒厂出力,二没为我大哥诞下子嗣,说你是妻子那是给你面子,不给面子就直接骂你是个只会吃饭的废物,谁都可以挑理,就你不可以。”

苏涟漪从来不是脾气好的,之前一次次容忍,只因给苏皓面子,只要苏皓不开口休人,蒋氏便永远是她大嫂,她便也永远忍耐下去。但如今,苏皓开了口,那她就没什么顾忌了。

“涟漪,别说了,去拿纸笔。”苏皓彻底伤心,懒得和这蒋氏再废话,挣扎着起身。

涟漪冷冷看了蒋氏一眼,这种货色,留着也是个隐患。让雷子将苏皓扶起,自己亲自取了纸币。

蒋氏急了,冲上来便欲抢,“苏皓,你不能这么对我。”

涟漪看都没看,飞起一脚将蒋氏踢开。

雷子为苏皓搬来桌子,涟漪为苏皓铺纸蘸笔,苏皓虽虚弱,但拿着笔的手却是异常坚定,奋笔疾书。

蒋氏吓坏了,面色苍白,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更没想过苏皓真能休她。“苏皓,你不能这样,我蒋玉芬嫁给你做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你凭什么……”

蒋氏的话还没说话,一侧那不急不缓的女声再次娓娓道来。

“夫休妻,有七弃,分别为:不事父母、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

你从未孝敬过公爹,甚至你夫君出钱供养自己亲爹都遭你反对,便犯了不事父母这一条,此为第一弃;

嫁予我哥多年,无子,此为第二弃;

对小姑、小叔二人动辄咒骂,挑拨,犯了不事舅姑一条,此为第三弃;

尚未查清便到处传言小姑不堪蜚语,犯了口舌这一条,此为第四弃;

为人凶悍善妒,家中被你一人惹得乌烟瘴气失了和睦,犯了妒忌这一条,此为第五弃。

这七弃,只要犯了一条便可休之出门,何况你整整犯了五条。我哥不休你,换不来你的感恩戴德,相反变本加厉,你自己说,当休还是不当休?”

涟漪也不恼,就慢慢地说着,看着苏皓写着休书,休书写完了,蒋氏也傻了眼了。

猛然醒悟,噗通跪下了,“夫君,是奴家的错,奴家知错了,夫君千万不要休了奴家。”刚刚是有恃无恐的干嚎,干打雷不下雨,如今真真的怕了,泪如雨下,将清早精心描绘的妆容都花了。

苏皓将休书交给涟漪,“涟漪,哥最近身子不好,这件事,交给你吧,哥主意已定。”他知道,妹妹一定会处理好。

涟漪那好,点了点头,“哥你放心把,涟漪这就拿到衙门户籍官那里去。”

蒋氏彻底怕了,满色苍白,浑身颤抖,想站起来都站不起来,就这么跪着向前,“夫……夫君,奴家真的知错了,就原谅奴家这一回吧,奴家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奴家……”

苏皓闭上眼,不忍看多年的发妻如今的悲惨,但却心中坚定,必休不可。“蒋玉芬,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这个家,我苏皓一直很珍惜,不珍惜的,是你。”

蒋氏跪着爬了过来,连连点头,“奴家知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家的。”

苏皓苦笑,“晚了。”声音虚弱,却坚定。

一旁的涟漪垂下眼,确实,晚了。当一个人将另一人的心伤透,便无法挽回了。

苏皓需要休息,涟漪知晓,本就失血过多,如今伤口裂开,又要做出如此抉择。“雷子,叫人上来,将蒋氏拉下去,没有允许,不能踏入酒铺半步。”

雷子早就看不惯这蒋氏了,下楼一喊,刚刚那几个被蒋氏辱骂的小伙计也上了来,这回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拽着蒋氏的胳膊腿就向楼下走。一个个心里都痛快着呢,惊叹着苏小姐就是苏小姐,不用脏话就能把这泼妇说得哑口无言。

刚刚楼上发生的一切事,楼下都能听见,众小伙计加上管事乔六都竖着耳朵听着。

蒋氏嗷嗷嚎着,挣扎着,见苏皓铁了心,她也不要脸了,在酒铺一楼就如同杀猪一样喊着,“苏皓你个陈世美,苏涟漪你个贱人,我蒋玉芬要死在你们这里,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涟漪随后也款款下了楼去,微微一笑,“蒋玉芬,你可知横死者是要下地狱的,就你这品性,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会奇怪。知道十八层地狱有什么等着你吗?有将人活活扔入油锅中煎炸的油锅之刑,有将人推上满是利刃的刀尖上的刀山之刑,也有将人从头皮开始活活剥皮的剥皮之刑,你确认,打算变厉鬼?”

古代人最信鬼神之说,很是怕下地狱受刑。

果然,那蒋氏的干嚎戛然而止,面色白了一白,随后又不要命似的尖叫,“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变厉鬼报仇,杀了你们,将你们苏家都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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