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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宫中盟友(文) (第2/2页)

激进,便是突攻、夜袭,保守,便是大军围困,待城内粮草用尽,便不战而降。

正法,便是堂堂正正叫战、攻城,而歪计,便是使毒等不上台面之法。

云飞峋为人光明磊落,但歪计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惜这怀靖城周围一没高山,二没大河,杜绝了一切被暗算的可能。

这些不可怕,怕的确实东福王暗中勾结轩国,欲与轩国里应外合,对抗鸾国东征大军。

狡兔三窟,怀靖城内通往城外四面八方有数条密道,这些密道出口隐蔽,暗中有人把守,其中有一条便是通往东北方向,从那密道而出,不过一日,便到轩国。

东福王派人为轩国皇帝送上了亲笔信函,其意便是请兵,里应外合突击东征大军,这是便是赤裸裸的叛国。但东福王的所作所为早已是叛国,如今只不过是狗急跳墙,为自救,将利益送给敌人罢了。

敌人?没错,东福王驻守怀靖城,防的就是轩国大军,几十年来,恨之入骨,但平日里欲将对方啖肉饮血、挫骨扬灰,如今却不得不投书示好、屈膝投降。可以说,也是将东福王逼到了走投无路。

云家大军便在距怀靖城数里之外安营扎寨,一大片营寨如同临时小城一般,放眼一望,望不到边际。

军营纪律严明,兵士们把手在营地各处,营地内还有诸多兵士巡逻。

营地中央,最大的军帐,便是云家军的指挥室,此时以云飞峋为首,军中将领齐聚,研讨着未来作战方针,因这难啃的骨头和胜利前最大的困难,营帐内气氛压抑。

云飞峋乌发紧束、一身黑衣,面容严肃,端坐在营帐最上位。

他的下首有一位年纪四十上下的将领,起身抱拳。“云将军,请下令再一次突袭吧,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若是等到轩国出兵,与东福叛王里应外合,那我们岂不是更腹背受敌?”

云飞峋并非傻等,而是在两天前已送信去京城,将前线之事禀告。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知晓这个道理,但面对这即便是拼上全部将士性命都未必成功的一场硬仗,他却做不到,不是他软弱,而是明知道成功甚微,做不到让这群将士们去送命。

云飞峋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名将军,“许将军,那你有何妙计,攻下这城?”

那姓许的将军答,“自然还是用攻城之法,攻城梯、抛石机,有我们十几万英勇将士,何愁不攻下怀靖?”嗓音高亢,用着鼓舞人心的基调。

飞峋轻轻叹了口气,“许将军的意思是,之前我们那一次攻城,并未尽全力?”哀叹这许姓将军的有勇无谋。

徐将军尴尬,“……不是。”

“攻城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上一次攻城之战,我们将其中大半悉数占了,却攻之不下,难道这一次凭空去打,就能攻下?许将军,作战需要的是严密的部署,而非凭运气。”云飞峋知晓自己年轻,对方的年龄不比父辈小上多少,这些话,本不想说,但若是不说,他怕因对战事焦急,走入误区的将领越来越多。

果然,又有一将领上前,“云将军,末将欣赏您、服您,但大敌当前,请恕末将不恭。实际作战而非纸上兵法,并非一计刻一计,有时用道理根本说之不清,作战凭一勇,勇者胜。”那声音更是急切。

云飞峋静静听完他的话,而后道。“在座的,都是行军打仗之人,经验比本将军丰富,这勇从何来?”

赵将军回答,“自然是鼓舞将士们的士气,保家卫国本就是热血男儿该做之事,众心所向、自然有勇。”

飞峋缓缓点了下头,继续道,“那这勇的结果是如何?”

“自然是……”徐将军想说,自然是胜利。但这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因为在座各位都明白,面对那固若金汤的怀靖城,他们的胜率微乎其微。

云飞峋等的就是他的犹豫,“我来告诉各位,勇的结果如何,那边是——让全部将士们送命,用将士们的尸首堆上那高高的城墙。是否得胜,就看那到底是城墙高,还是我们将士的尸首多。”

徐姓、赵姓两位将领默默入座,也是相对无言。

云飞峋也不恼,继续道,“军人上了战场,便不能贪生怕死,这固然不假。但死,要死得其所,不能死再无谋之上。作为将军无良计,便让兵士们去用命堆,那些死去的兵士是为国捐躯吗?不,那是枉死。”

也许因云飞峋长在军中,并非那种高高在上的将门娇子,他从小便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感情颇深,他宁可攻之不下待罪回京,也不想在苦无办法之际,用将士们的性命去碰运气。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你们懂,本将军也懂。开战便避免不了死伤,但我云飞峋能做到的,便是对得起每一位上阵的将士,对得起每一个沙场上的亡魂。”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但没一字一句都咬得真切,每字每句都从心底迸发。

有一名老将站起身来,一拱手,“云将军之仁义与准则,末将佩服,但难道我们就这么继续等下去?等到轩国大军与叛王会合?若是那样,我们的胜率更低。”

飞峋点头,“张老将军的意思,本将明白,我们确实不能坐以待毙。今日,京城想必已能收到了我的急报,皇上会派兵支援我们。”

“云将军,但皇上派兵,那也是远水,这远水又如何能救近火?若是还没等到皇上派来得援兵到,轩国的军队先到,我们这不是等死吗?”又有一人道。

云飞峋微微一笑,俊朗的面容下是一张五官端正的容貌,剑眉星目,比之常人更深的轮廓,那一双睿目隐在眼窝之中,给人一种安全感,但此时此刻,营帐内光线昏暗,那眉骨在眼处洒下一片阴影,平添了一份神秘。

平日里冰冷抿直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窝阴影处的眸子却微微一亮。“关于这个问题,诸位不用太担心,本将军敢保证,一个月内,轩国不会派兵前来。”

众人惊讶,“为何云将军会有这样的信心?”

云飞峋微微一笑,“怀靖城内的百姓,是我们鸾国的百姓,试想一下,这些百姓,是希望东福王归附鸾国,还是归附轩国?”

众人答,“自然是鸾国。”因鸾国和轩国向来是世敌,两国百姓多少也有仇视心理,鸾国百姓是不会希望自己被归附敌国,成为备受敌国欺凌的下等人。

有人恍然大悟,“云将军的意思是,潜入怀靖城,煽动百姓对抗东福王?但此时怀靖城全城戒备,根本无法进出,又如何煽动?”

飞峋缓缓摇了摇头,“非也,城中百姓数量虽多,但却都是手无寸铁之辈,根本无法左右东福王,非但无法左右,为了自己的安危,百姓们只会无奈接受东福王的决定,所以,本将军已做了其他安排。”

本来心如死灰的众将士一下子激动起来,难道云将军有其他妙计?都将万分期待的目光投向面前这年纪轻轻的主将。心中既是期待,又是担心。

云飞峋站起身来,黑色锦布裁成的衣袍,在他健硕颀长的身子上显得无比服帖,他平日里给人的印象是极为正派、诚恳,有种学究之感,但他心里却也有自己的主张和狡猾,他的固执和信念,不是外人可左右。

慢慢向前走了几步,到众将士的座位中间,他双手背后,身姿挺拔,透过军帐大门遥遥看向怀靖城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又嚣张的笑。

“我们潜在轩国的探子来报,轩国皇帝派太子亲自点兵,虽未说大军来往怀靖城,但这些都是大家不言而喻之事。怀靖城的密道虽四通八达,而东福王与轩皇勾结的使者定然也是从密道过去。

轩皇真的收到信件便派兵前来?自然是不。

先不说这使者是真是假,即便是这使者是真,那轩皇定然也会顾忌东福王是否真心。兵不厌诈,何况是几百年世敌的鸾国和轩国,所以,轩国定然会派使者来,通过密道入怀靖城,探查情形,切见面东福王。”

说到这,云飞峋顿了一下,那惯常光明磊落的清澈眸子突然闪过一丝阴戾,转过身来,对着众位静静聆听的将领,“请诸位试想一下,若是轩国的使者到达怀靖城,发现城内百姓都在欢心清楚东福王归附鸾国、效忠新皇,那轩皇,还敢派兵吗?”

众将领恍然大悟,拍案叫绝,心中惊讶这平日里的木讷将领,实则是个蔫坏,背地里想出这种馊主意。

有一年轻将领有些憋笑,站起身来,“云将军,对将军的做法,末将佩服,但末将还是担心,如今城内怀靖城密不透风,又有谁能潜进去放出那风声?”

众将领也眼巴巴等着这小主将能再提什么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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