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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保护 (第2/2页)

涟漪还是一派淡然,略带恭敬地对寇氏点了点头,“凡事都如行兵打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儿媳如今在仕途之中,想要发展,定要揣摩圣意,而圣意如何,便在这帝王之术中。所以,在入仕之前,便想办法找隐士高人指点了一番。”

寇氏的气焰彻底消了下来,或者说,被好奇心所代替,“那你来说说,若是劝飞峋留在府中,会如何?”

涟漪收敛了一派淡笑,面色认真,“母亲请想一想,我们云家,父亲为当朝一品、三公之一、枢密院使,母亲您为一品诰命夫人,大哥从二品参政将军,飞峋正三品骠骑将军统管三营,而儿媳则是正三品商部尚书,这样的家族荣耀,如何?”

寇氏略带骄傲一笑,“自是荣耀无比。”

涟漪笑着摇了摇头,“非也,儿媳却认为,危险无比。”

“何来危险?”寇氏大惊,赶忙问苏涟漪。

涟漪答,“功高盖主。”

寇氏年轻时也是读书的,自是也知此道理,但知道归知道,面对无上荣耀,却自动选择了自欺欺人。如今被苏涟漪拽回了现实,也静下心来,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渐渐苍白。

“如今涟漪已是云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一些事,我便告诉母亲吧。首先说这商部之事。当时飞峋身为东征军主帅到怀靖城外,那炸弹配方是我带去的,您应该知晓,在那里,我见了皇上第一面。”为了家和万事兴,有必要将一些真的假的说给寇氏听。

寇氏惊讶,还有这些故事?从前并未听说!

涟漪将寇氏的惊讶看在眼里,继续道,“皇上微服到怀靖城,无人知晓,如今天下知晓此事的,除了飞峋与我,便只有母亲了。”

寇氏的脸更白,下意识认为其内有阴谋,因为很是紧张,便端起一旁的茶碗,颤颤巍巍地喝一口,压压惊,而后将那茶碗捧在手心,用茶水的温度暖手,手心一片冷汗。

“当时我不知那化名为胤博文的公子便是皇上,便与皇上聊了一些商业之事,后来我随飞峋到京城,被金玉公主带入后宫,被太后认为义女,这时,皇上下旨传唤。”涟漪继续讲。

“皇上找你干什么?”寇氏赶忙问,好像等不及一般,苏涟漪这不紧不慢如同叙述故事的节奏,让她着急。

涟漪还是那般从容,“皇上说要让我为皇商,为皇上做一些事,当时,我没多想,只以为能为皇上效劳是荣幸,便一口答应了。”胡说!明明是她勾搭皇上说要当皇商,如今却成了皇上主动让她当皇商。

没办法,人前背后,信口雌黄,反正皇上不在,她当然可以随口乱扯了。

“那又怎么变成了商部?”寇氏连忙问,刚刚苏涟漪所说的“没多想”一下子刺痛了她的心,那阴谋的味道更浓。

涟漪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了一些不解,“后来便是那晚宴,皇上突然说要嘉奖于我,让我第二日上朝。母亲,当日的晚宴您也在,我没说谎吧?”

寇氏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

“但第二日,上朝,皇上却突然说要立商部,也是把我吓了一跳。母亲,我敢对天发誓,之前对商部一事,一无所知!”没错,她就是对商部一无所知,只以为是皇商,没想到皇上搞了一个商部出来。

寇氏听得入迷,原来其中竟有如此多的典故,点了点头,也相信了苏涟漪。毕竟,苏涟漪这厮若是想对她对抗,能将他活活气死,根本用不着骗她。

“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后来,接下来一件事便是皇上的赐婚。母亲您可曾思考过,为何皇上明知父亲对这亲事的不同意,还要执意赐婚?”涟漪又继续道,循循善导。

寇氏面色更是苍白,摇了摇头。

“那便跳过赐婚这件事,再说为飞峋封官之事。飞峋确实功高,但按理说,皇上已用赐婚之事满足了他,根本不用再破格提升官职,而父亲为枢密院使,母亲想来对这军队系统也是了解,猛虎营、迅鹰营和银狐营在鸾国有多重要不肖我来说,三营从来都是各自为政,为何却突然指派了一个官职,统领三营?”清脆的女声,冷静、利索,好像一部悬疑剧的画外音一般,冰冷不带感情,却又是一种客观的角度,将人的思维,逐渐引领入一个思考的区域。

寇氏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心中的怀疑。

此时,寇氏以为是自己推论得出一些答案,其实却是被苏涟漪一点点牵着鼻子走,寇氏心中得到的答案,其实是苏涟漪潜移默化中灌输给她的。

“皇上一步步,将本就声名显赫的云家更是推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高度,皇上意欲何为?母亲,您想过吗?”

寇氏颤抖着,手中茶碗已经端之不住,开始打颤,最后只能放到了一旁桌上。

“母亲,这个答案,我便不说出口了,但母亲见多识广,应已得到答案了罢。”涟漪声音还是一派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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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京城立府,新的开端

苏涟漪回荀水院时,荀水院的丫鬟小厮已下班,偌大的院子又是一片宁静。

卷起袖子洗手入厨房,厨房内的蔬菜瓜果已被丫鬟们洗好切好,只等烹饪,而炉火也是温的,想来是细心的丫鬟们特意留的火,只要稍拉风箱,这炤火便能重新燃起。

当菜香在厨房四溢时,云飞峋回,还未入房间换衣服,先是来厨房与亲亲娘子请安。“我回来了。”

照例,从背后抱住,在其白皙柔嫩的脖上亲了又亲,蹭了又蹭,某人反抗,但某人又不愿停手,看到那娇嫩皮肤上又红肿一片,却还是继续蹭着。

愤怒的涟漪操起了炒勺反抗,虽刻意手下留情,但却也能感觉到与对方的差距。云飞峋那厮就仿佛能看穿苏涟漪下一招要向何处一般,总是能提前躲避。

不大的厨房欢声笑语一片,虽处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却又与之十分不相称。

苏涟漪装作翻脸生气,云飞峋这才肯放过她,让其专心炒菜。

不大一会,四菜一汤便出了锅,飞峋将盛放菜肴的盘子端到桌上,一身官袍却端着盘子,很是滑稽的镜头,但云飞峋却做得认真。

涟漪洗过了手,刚刚入房门,又被那人狠狠抱了住。

闻了闻,还是一股子清爽香气,涟漪很是惊讶,虽知飞峋爱干净,但也不至于时时刻刻沐浴穿衣吧?而此时的云飞峋身上一股子刚刚沐浴后的清香,这官袍上也无丝毫尘土的气息。

苏涟漪不动声色地低头看去,她还记得今日飞峋所穿官袍的左袖下有一处抽丝,是她不小心弄的,那抽丝甚小,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涟漪,怎么?”飞峋敏锐发现涟漪情绪不对,也跟着低头看去。

涟漪微微一笑,仰头,“为何不在家中沐浴?”这官袍,并非他早晨穿出去的官袍,男人在外换衣服回家,不是件正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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