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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乡下青年 (第2/2页)

范艾尼勉强听懂了,“谢谢,谢谢。”她说;还记得在一些书中,就是这么讲的,要学会感激。她很信任老伯,自然对老伯的那些书籍也是。

青年领着她走在乡村道路上,小孩则一直跟在她的周围,好奇的表情从不断绝,一根发黄的狗尾草在她手上不停挥动。

“你不像是城里的吧,是来干什么吗?”青年问道。他见过城里人,说话方式没有那么古怪,尤其是在突兀的暴动时期,城里人是很难出去的,而出走的人基本不可能会来这里。

问题难到了范艾尼,但她灵光一闪,说道:“来周游的。”想了一想,又说,“本来我想到绫城的,但是战争突然爆发,我就来到了这里,希望能借住一段时间。”

听了答复,青年像是放松了口气,大方地说:“没事,春粮时候天气好,收成不错,税又低,你想住到冬天结束都没事。”

“谢谢,你是我遇到的又一个好人。”“不用谢,咱们乡人都这样,互帮互助才能活儿得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范艾尼在他的口中得知了很多东西。他的哥哥曾是一位在这座小村极少见的进入了万仙宗去求学的人,然而就在数年前,他的哥哥突然推掉了学业,加入了革命。

在几天前,他的哥哥在与他们短暂重聚之后,又加入了革命军的队伍,在城中进行对各**队的防守。

顺带,他还很自豪的说,他的哥哥是一位李约皇帝——大秦共和国第一摄政王——的法术近卫军。说起近卫军,范艾尼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级别还相当高,便借此陷入回忆,以至于说得正起劲的青年的大半些什话都给忽略了。

那个老伯,他也是近卫军。

她想起来了,在老伯的一些书上,详细描写的军队的编制,对近卫军的介绍里面也在其中。当时她看见近卫军的徽标觉得挺好看,留了点心;当她开始翻看桌面时,无意见,她看见了一个珍藏起来的小盒,里面是平整躺下的一张小标——一眼看出,正是近卫军的。

但从这一点,她无法证明老伯是否是近卫军,但总得来说,这起事给她了较深的影响,让她得以借助青年的只言片语进入回忆。

“孩子,好受多了吧?”雷乾放下空的碗勺,贴心地问道。范艾尼当时还学不太会他的口音,但已经能听得大懂老伯的意思;点了点头。雷乾笑了,笑得很淳朴,她从来没有在卡耶潘那儿看见过类似的;在她感觉,那里的大家,也许他们自己也没察觉到,笑得复杂,毫无保留也毫无知觉。

再看雷乾,此时他搬动营帐里唯一的椅子,脚悄悄挪移到了桌前,椅子还紧贴着屁股;一串无声响的连贯动作,他从吊床边移到桌前。

外面的空气是昏黑的,一个落桌的小钟指着八点;在森林中,天总是黑得特别快。靠桌的那面,有一扇半个桌面大小的玻璃小窗口,可以用来看外面的世界。虽然现在看着窗子几乎什么也没有,但见过的人即便是借着一片黑漆,也都能想象到比以往亲眼更清晰,那正对窗的树下,有几只蛐蛐在争闹,树上有几伙蚂蚁在争夺树枝。

雷乾就在那里,看来会儿窗口,还是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手上,出于习惯,在思考时都是紧紧捏住,像是在紧握一杆马枪。他动了,突然在桌上摸索,找到了一个小盒,就是上文那放着近卫军徽标的小盒。

他拿了出来,掀开盖子瞧了瞧。当时,范艾尼正昏昏欲睡,翻了下脑袋对着雷乾,微微眯着的眼睛看向他。借着蜡烛的残光,她看见雷乾的侧脸,挂着又一副笑脸,令人感到的是怀念和惆怅。但当时,她尚不晓人类多变的情感,无法做到共情,只能感觉到这微笑不同寻常,且没有恶意。

回忆一旦抽离,与现实接轨,就免不了伤感了。范艾尼学到了人类情感的皮毛,重新看见了老伯,也由此感受到了老伯失去踪迹生死不明的担忧更加强烈。可注意了,她学的终究只是皮毛,所谓悲伤,相比人类来说,就较为冷漠了。

在青年看来,伤感了一下的她,和平时的她没什么两样。他说着,完全没注意安安静静的眼前人的思绪,刚刚飞出云外,又遁入地心。

与青年的的家庭成员简单相处后,很快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去。在青年的带领下,她走进了他的哥哥的房间,里面陈设很简谱,许多东西都搬走了,还有那一床被褥还没来得及换。青年想要给她换套被褥枕头;她在床上闻了闻,嗅到了一点味道,也许是体味吧,就没有推脱换了一套。

闪烁不停的蜡灯吹灭,整个村子的最后一点灯光就只剩下村中那相比起农居要豪华不少的大房子;其余都陷入寂静和黑暗,蛰伏至天明,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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