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撕碎我 (第2/2页)

菲戈弗仍然是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你更喜欢哪一种呢？”

“谈不上更喜欢哪一种呢，因为大家都是很温柔的人呀。我啊，其实是更喜欢自己煮的茶的。”乔雅幽幽地叹了口气，回答。

菲戈弗也不追问了，推了一盘提拉米苏和马卡龙给乔雅，“这个，我倒是向安诺和华法林学的。”

乔雅也不客气，拿着小汤匙吃了起来，虽然和她曾经从安诺、华法林那里吃到的正宗甜品有些出路，但是味道还是甜美可口的。

“你怎么想起来要学这些？”她眨了眨眼睛，夸奖，“好吃呢。”

“啊，突然想到了而已。我提了提，索菲娅推荐给我下午茶，说你还挺喜欢华法林的马卡龙的，很久之前你多吃过几个。华法林不肯教我，我磨了他好久，他才松口。他又提起来安诺之前也请你吃过甜点，我知道特洛克轮的经典款是提拉米苏，就问了安诺。安诺倒是直言说可以教我，但是里面得加一块他的幸运小饼，不许偷看。”菲戈弗用手撑着头，侧过脸看乔雅吃甜点，一边又平静地阐述着事情经过。

看着乔雅吃东西其实可以让他心情变好，她吃东西行云流水般自然的动作优雅大方，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要求和培养的名媛淑女，那种养尊处优的高贵是很难模仿出来的。但是她又有自己可爱俏皮的小动作，不像是统一模板刻出来的那样死板无趣。

“蒂斯，你想学魔力吗？”菲戈弗问得突如其来，似乎仅仅是临时起意而已。

乔雅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魔力？你是说……”

“对，那个温柔的英雄所有的魔力体。”菲戈弗回应。

乔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间意识到菲戈弗到底背负了什么。

她想的答案，其实菲戈弗的眼里都有。他不用直接告诉她，因为有些答案根本不用说，有些答案他自己都不明白。

魔杖的话，乔雅用自己炉火纯青的木系属性模拟着菲戈弗的做了一根。她没有魔力体也不是法师，甚至没有一根真真正正的法杖，但是好在人偶师的可塑性很强，她天赋又好。

菲戈弗教她用法力替代魔力，凭借魔杖释放力量。好像能教的他都教给她了，尽心尽力地手把手教导，有问必答，精心辅导。

菲戈弗不会毫无保留，那么她该全心全意信任吗？乔雅稍稍走了一下神，在和菲戈弗对招时走了神，差点被他打过来的激光打中。

反而是菲戈弗看到她走神，差点被他的技能打中，用极速到她旁边，抱着她躲开了自己的攻击。

“蒂斯！”菲戈弗严厉地说，“别走神，向我攻击。”

乔雅咬了咬牙，挥舞魔杖，一道光倏地飞向菲戈弗。

菲戈弗面无表情地用魔杖挥挡开气势不足的攻击，用极速骤然间出现在气喘吁吁的乔雅面前，盯着她慌张闪躲的眼睛，“蒂斯，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今天已经走神第四次了。”

想什么？难道精准踩雷告诉你想到了斯嘉蒂教我制造重武器和终极武器吗？乔雅脸色苍白，抿了抿嘴唇，”菲戈弗，啊……我是说，你知道的。战争让我们失去了些什么，又逝去了些什么？”

“嗯，对啊，所以，你是在这时候缅怀我们一团糟的过去吗？我们还在战斗。”菲戈弗眸色幽冷。

“战斗？我们又在跟谁战斗呢？每一次我们的敌人都在变，站在我面前的人永远都不一样。布鲁尔他们已经失败了，那么下一次呢？我的敌人会是谁？难道是你吗？戈弗。”乔雅凝视着他俊秀精致的脸庞。

菲戈弗沉默了，他似乎在剖开自己的伪装，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告诉乔雅：“蒂斯，斯嘉蒂能教你的我也可以，但我不是她。她告诉你坦诚地信任，热烈地拥抱你的同伴，交付你热忱的真心。你看，你和斯嘉蒂都那么做了，却伤害了彼此。拥抱彼此的时候别太认真了，不然到时候松开手，会痛得要死要活。”

他握住了乔雅的手，让她用魔杖的尖端抵住自己的心口，“我只会教你独善其身，保护好自己，准备好背叛所有人。利用自己狡诈的伪装，无论你面对的是谁都要保持惕。不要让任何人超越你，利己主义，准备好撕碎所有人。”

他微微地笑了：“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你的敌人。到那时候，别留情，撕碎我。”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乔雅问道。

菲戈弗点了点头，把话说得坦坦荡荡：“这是我教给你的，既然我会教给你，那就说明我有明确的把握确信你没有撕碎我的那一天。”

“所以，你并不害怕我的背叛吗？”乔雅轻声问。

“不，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菲戈弗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庞，浅灰色的眼眸里有澹澹碎光，好像有暖光缓缓地渡着，寸断寸金，“看着我，亲爱的蒂斯。那天来临的时候，我会用这双手撕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