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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中二宣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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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木头做的人偶?嘶,真是新奇,和我实验室里那些活体标本好到不知道哪里去。”

欺诈师也注意到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女,那木头纹路的手,以及那随处可见的蓝色荧光石镶嵌的眼睛,都证明了她是一个木偶。

如此神奇的造物,欺诈师不禁抚额感叹,不愧是与他拥有同样肉体缝合技术的雕塑家,他都想赖在这多看几眼了

而雕塑家双手紧握一段木头,慢慢地把它放在工作台上。

他停住不动,双耳竖起,试图探听是否还会有微弱的恳求声。

“可是你这木偶怎么会动?甚至还有自己的想法和感情,说是被丝线支配的木偶,不如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欺诈师的提问,雕塑家没有回应,只是在尽力聆听木头的声音。

这就是雕塑家以往工作时的习惯,身为他的同僚,欺诈师深深知道这一点,将所有专注投入到自己所热爱的工作上,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嗯?”欺诈师好像踢到了某个正在蠕动的东西,他的断指拨弄自己晃动的金属眼球,在漆黑的地板上搜索。

熟悉的血腥味钻入他的鼻腔,如同女人的舌头在调戏他的味蕾,欺诈师趴在地上,点点宛如红宝石的血液蔓延到他的衣袖。

是雕塑家工作台下的柜子,抬头见他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欺诈师露出满口散发恶臭的黄牙,嘴角的笑容终于崩裂,像是一个头颅突然炸裂的瞬间。

柜子里全是血肉,从那欺诈师后方渐渐靠近的黑影,是一把明晃晃的剃刀,还是想要刺杀他的意思呢?

剃刀挥下,对准的却不是欺诈师的头,而是盛放在柜子里的血肉。

坛坛罐罐里的血肉模糊,像是一场残酷的屠宰,而那片残肢碎肉散落的地方成了血肉模糊的海洋。

“还以为老伙计你善心大发,洗手不干了,啧啧啧,这些都是新鲜的血液啊!”

雕塑家微笑着用剃刀切下一片肉,像摆放刺身那般,放置在木头上。

“怎么会,我已经宣誓效忠教主大人,那么肯定会支持她侵蚀地表的计划。”

他说着,那股怜爱少女的老父亲气质降低至冰点,走近熟睡的木偶,打开她的头盖骨,将带有捆绑血肉的木头放了进去。

“她只是我的工具,但同时也是我最伟大的艺术杰作。”

当这疯狂侵袭而来的时候,雕塑家的脸无法拒绝,只想静静的享受着它的肆虐,暗淡的微笑早已失去当初的光芒。

他是一个和欺诈师一样的疯子!

“我给予她感情,而她所谓的失恋,不过是亲手杀死一座小镇上所有的居民后,冷静下来的一丝幻想!”

“没有王子,也没有守护的骑士,她只是工具,只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尚有价值的武器。”

疯狂述说过后,雕塑家又恢复之前慈祥的模样,幽暗的泥沼无声的召唤,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掩盖的是绝对的疯狂。

“说得对,我的老伙计。”

欺诈师鼓掌表示认同,但对于雕塑家的激情演讲,他更对这具木偶感兴趣。

她是如何拥有自己的情感?雕塑家又是怎么控制她的?这些疑惑似小猫的肉爪在心尖垫脚走路,直痒痒,连枯黄的脸都抠下一点皮。

“要是demon能像木偶一样受我控制,不就没那么多的麻烦事了……”

欺诈师也走近了,侧脸上翻转出一个镜片,金属眼球透过其中开始仔细观察。

木偶脸上蛋白酥皮的面具看上去很怪诞,一点都不搞笑,她的嘴通过白沫说出来的呓语,似乎使她完全成了另类的生物,一个木偶,却像一条鱼。

雕塑家手持折叠刀,他温柔的切开木偶的脑袋,用手指撑开它的天灵盖,细致的脸颊沾上突兀飞出的血渍。

“嗯,让我看看,老伙计。”欺诈师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即使他的大脑中枢神经已经完全适应了,可这血味像是打开了某个按钮,兴奋在刺激他的神经。

他在观察雕塑家的工作,强烈的求知欲迫使欺诈师想钻进木偶大脑内一探究竟。

一个只能用丝线操纵的木偶,他是怎么做到赋予它情感以及语言功能的,这可以堪称奇迹啊。

如同狐狸一般的狭长目光注意到雕塑家那把折叠刀上,有一个很漂亮的金属杆子,推入木偶软乎乎的大脑中,弹出一个钢丝圈,转上一圈,搅拌充分。

脑子里的神经比弹棉弓上的牛筋还绷得紧巴,就像是米老鼠踩转轮,一直安定不下来的跳动。

一时间,欺诈师所有被打结的思绪被解开,他摘下挂在侧脸的镜片,额上的青筋突突地暴跳,断指略微颤抖,金属眼球闪烁红光,直至一片迷离的晕眩。

这不是木偶,这是被剥离皮肤,用木板替代的一个人!

“老伙计,你还真是,无可救药啊!”

他忽然感慨道,这位名叫雕塑家的同僚,和自己有着如出一撤泯灭人性的研究方法。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欺诈师先生,说起来,这门活体改造技术不就是你发扬光大的吗?”

雕塑家充满关爱的眼神,在漆黑的地底,皮肉几乎分明,白森森的牙齿让工作台上的火光映得一闪一闪。

“我又不是什么正义人士,老伙计,这么紧张干嘛。”

金属眼球眯成了一条缝,让人看了想跟他一块儿笑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欺诈师居然用他的手撕扯嘴角偷笑!

“当头脑安静下来而整个身体也比较祥和时,意识深层的东西就会投射它们的内容到头脑里。”

“它希望能了解里面的暗示和提醒是什么,作为制造屠杀的始作俑者,你是把这个大脑中所认为美好与所认为绝望颠倒了吧?”

这干巴巴的笑声显得那么多余枯燥,它像一根烂绳子,突然断了。

“它认为自己是在谈恋爱,实际上是用自己的双手,撕开了它一生挚爱的肚腩。”

雕塑家咧嘴笑了笑,看到的,只有欺诈师黄到不能再黄的牙齿,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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