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情世故 (第2/2页)
郭帅愣了一下，正要准备倒酒。加代把酒瓶拿了过来，“来，崽哥，我给你倒酒。”
“不用。帅子，你不会来事呀？”
加代说：“他有伤，我来倒。”
加代把杜崽的酒杯拿了过来，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把酒瓶往郭帅面前一放，“帅子，你自己倒。”郭帅给自己倒了杯，把酒瓶放在转盘上，转到了巴图面前。
杜崽端起杯，“代弟，都是自己家兄弟，算了吧。我们还能闹别扭啊？来！一会儿上医院。”
“来！”加代也端起了杯。
杜崽看着郭帅，“帅子，来！”郭帅端杯了。杜崽又叫了一声巴图。巴图把酒杯端了起来。四个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杜崽说：“这酒好！我说明一点，这件事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了。代弟，一会儿上医院，听你的，行不行？让巴图拿点钱。帅子，你也别挑了，跟宏斌也说一声，谁也不能说怎么地。走吧。”
加代在前面走，杜崽上去搂着肩膀，“下楼，跟你说两句话。”郭帅身上有伤，走路有点让劲，跟在加代身后。巴图跟在郭帅后面。
下楼梯了，巴图一看，“帅子，你腿怎么了瘸了？”
郭帅说：“有点伤。”
“我以为你腿瘸了呢。我们俩说两句话呗。”
“什么意思？”
“崽哥和代哥都下去了。我个人的意思，我提醒你要分清大小。不管怎么说，崽哥是四九城大哥，哪个社会人不给崽哥面子？你怎么不给面子？代哥怎么样？今晚不也给面子吗？你下次要知道好歹，我为你好。我去医院，完全是给崽哥面子，你一会打个电话跟宏斌说一声，提前告诉他，让他别啰嗦。我挺烦那样的， 进去两句话得了，都给个面子呗。走走走，下楼。”
郭帅伸手拦住，“哎，等会儿。”
巴图一看，“你还有事啊？”
郭帅说：“我没太听明白啊，什么意思？”
巴图说：“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别把自己当人物了。”
郭帅笑了笑。巴图说：“笑什么呀？我还是那句话，帅子，处好了，怎么都行。处不好，无所谓。”
“行。那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
巴图一听，“怎么你要动手呀？来呗，可以呀。我还是那句话，别人怕你，我不怕，知道不？”
“比划比划呀？”
“操，我还抖呵你呀？我不信，崽哥在楼下，你敢打我？你大哥也在楼下，你敢骂我呀？你郭帅他妈回北京才几天呀？”
郭帅已经忍了一个晚上，要不是加代的面子，早就抄巴图的家呀。经巴图这一番言语刺激，郭帅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巴图的眼眶就是一拳。十六年的练家子，郭帅朝着巴图的脸上来了一记连环拳。本以为自己身手不错的巴图，别说还手了，连挡都挡不了。巴图被打红了眼，顺后腰把枪刺掏了出来，朝着郭帅的脸上扎去。郭帅一闪身，右手攥住了巴图的手腕，左手一个配合，来了一个反关节，巴图的右手折了，郭帅从地上捡起枪刺朝着巴图的肚子上噗呲就是一下。巴图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嘴里喊着，“大哥，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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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帅提着枪刺，看着鬼哭狼嚎，说：“操，巴图，试试呗，还打吗？我能捏死你。”加代和杜崽在楼下等了半天，不见郭帅和巴图下来。大鹏跑了上来，一看，“我操，帅哥。”
郭帅说：“我扎的。跟我装牛逼。我看他能怎么样。”
“你先下去，代哥叫你呢。”
躺在地上的巴图，骂道：“cNmd，郭帅，你扎我，你等着，你看崽哥治不治你。你在南城还牛逼呢，你等着。”
本已准备出去的郭帅一听这话，转身回来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又能怎么样？”
郭帅一咬牙，走向了巴图。大鹏赶紧上来阻拦，“帅哥，哎，哎......”郭帅朝着巴图的肩膀扎了下去，一下子把巴图的肩膀扎穿了，紧接着朝着巴图的脸上砸了几拳，巴图晕了过去。
郭帅站在楼道里。杜崽在楼下问：“巴图呢？”郭帅看了看，没有吱声。
杜崽问：“怎么了？”再一低头，看到郭帅手上有西瓜汁，“巴图呢？”
郭帅说：“不知道。”
“cNm，你扎巴图了？”
“我扎他了，我还要杀他呢，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你等着。”
杜崽来到楼上，看到晕过去的巴图肩膀上还带着枪刺。“哎，cNm，郭帅。”大鹏说：“崽哥，别着急。”
“大鹏，快点快点，送医院去。”
加代也上来了，“怎么了？”
郭帅说：“哥，我扎的。”
加代问：“崽哥，巴图怎么样了？”
“加代，cNm，你兄弟把我兄弟这么扎了？”
加代一听，“你喝懵了啊？”
“我喝懵了，mLGb，今天晚上我多余来。你们给我等着，账一个一个算。”
加代说：“赶紧下楼去。大鹏，帮他抬到楼下去。”
杜崽抱着巴图，大鹏帮忙抬着。看到郭帅的时候，杜崽说：“cNm，郭帅，我不把你灭了就怪了。”
“你来吧，我等着你。杜崽，今晚不看我哥面子的话，我连你一起干。”
“你试试，你试试。”
加代说：“哎哎哎哎，你们走吧，赶紧给巴图送医院去。”大鹏帮着把巴图抬了一下去。
加代来到郭帅身边。郭帅说：“哥，对不住啊，我惹祸了。”
“惹什么祸呀？我也不问你因为什么，回家吧。愿意上医院，就上医院看看红宏斌。不愿意上医院，就回家吧。”
郭帅问：“杜崽的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回家吧。”
“不是，这边......”
“这边不是有你哥吗？你快走吧。”
“我走了，哥。”
“滚蛋。”加代挥手说道。
杜崽把巴图送医院抢救了。郭英也听说此事，也来到了医院。杜崽的十多个兄弟以及巴图的二十来个兄弟也来到了医院。杜崽哭着说：“巴图要是死了，我不把郭帅皮扒了，不把他灭了，我都不姓杜。”
一个小时后，大夫说：“放心吧，命保住了啊。但是需要养一段时间。”
杜崽对大夫千恩万谢。嫂子郭英交了十万块钱住院费。杜崽在病房陪着自己的大兄弟巴图。
八福酒楼里，同样听到消息的丁健、马三、孟军也赶了过来。大鹏问：“哥，怎么办？”
加代说：“能怎么办呢？我去一趟吧，我去医院找他聊聊。”
丁健和马三一听，“哥，我们跟你去。
“不用，谁也别去。”
“不行，我们得跟你去。”
“那走吧。”往车里一坐，车往南城医院开去了。
病房里，杜崽拉着巴图的手，“巴图啊，你睁开眼看看崽哥呀。”
郭英在旁边嘴上没说，心里也埋怨郭帅，干什么这么扎呀？一些社会兄弟在病房里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加代来到了走廊，杜崽的一个兄弟说：“嫂子，加代来了。”
杜崽一回头：“谁来了？”
“加代，代哥。”
杜崽手一挥，“你把他喊进来。”
嫂子郭英说：“你别瞎说啊。跟代弟有什么关系？”
“对，跟他没关系，把他喊进来。”
“你可别乱说。”郭英走出病房，“代弟。”
“哎，嫂子，我哥呢？”
郭英说：“在病房呢，气坏了，心疼巴图。”
加代点了点头，“嫂子，你说怎么办呢？谁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
“是，嫂子明白，嫂子理解。”
加代说：“我跟我哥说说，道个歉。”话音未落，就听杜崽喊道，“加代，mLGb,进来。”
加代一愣，马上又笑了。郭英朝着病房回应，“别他妈乱叫。”对加代说：“代弟，别跟他一般见识。”
加代说：“他是老大哥，我能计较吗？我进去看看。”
加代进入了病房，丁健在后面跟着。加代一摆手，“崽哥，我不对了。大家都在这里，我给你赔不是了。医药费全算我的。巴图，等伤好了......”
没等加代把话说完，杜崽一摆手，怒骂道，“GNmb。”
郭英连忙说：“杜崽，你干什么呀？你疯了呀？加代你也骂呀？”
“我管他妈谁呢。你来干什么？”
加代说：“你说我来干什么？”丁健已经把手伸向了后腰，丁健说：“操！骂我哥。”孟军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马三拍了丁健一下，“哎！”把他们拦住了。
郭英说：“代弟，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疯了。”
加代说：“我不会的。哥，你想骂就骂两句。弟弟错了，行不行？这事我来解决。”
杜崽红着眼睛来到加代跟前，揪着加代的衣服，“你看看巴图。”
丁健手一指，“哎，你他妈跟谁呢？”
杜崽一回头，“cNm，丁健，你说谁呢？”
丁健眼睛一瞪。马三一把抱住丁健，“健子，哎，健子。”
加代说：“没事。崽哥，你说你的。”
杜崽说：“小屁孩。”
杜崽把加代拽到巴图病床前，“你自己看看。”
“看到了。我对不住巴图。”
“你对不住就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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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问：“那我得怎么做呀？”
杜崽指着加代，“我告诉你......”
加代说：“崽哥，你别指我，我们是哥们，是兄弟，我可以不来。”
杜崽指着加代说：“你敢不来吗？”
“哥呀......”
“别他妈叫我哥。”
郭英一看，“杜崽，你要是这样......”
“闭嘴，我告诉你，郭英，多说一句话，你妈的就是离婚，弄死你，闭嘴！”
“我管不了你了？”
“我不用你管。”杜崽对加代说，“加代，你记住，我要杀了郭帅。”
加代说：“消消气，哥。代弟亲自过来给巴图赔不是，给你赔不是，还要怎么样？”
“我要把他杀了，听懂了吗？加代。你要是敢帮他，我连你一起干。”
加代说：“你在说气话呀？说气话也就算了。”
“我说什么气话？cNm，你怎么了？你不怕我是吗？”
加代说：“杜崽，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事能不能拉倒？你骂我呀？”
“我就骂你了。你能怎么样？”
加代说：“那来吧，我见识见识。我等着。”
“什么意思？保郭帅吗？我要打他，你敢帮他呀？”
加代说：“你让我见识见识，你怎么打他。”
“小bz，行，加代，翻脸吗？”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我来了，这个情领不领在于你。但是你记着，包括你们都听着，我不骂你们。谁打郭帅，就是打我。我等着，我见识见识。嫂子，我走了，你也什么都不要跟崽哥说，代弟回去了，这哥要是认我这个弟弟，他就认。他要是不认，我等着。嫂子，我走了。”
“代弟呀，代弟......”
加代一摆手走出了病房。杜崽看着加代的背影，“加代，你这个bYd。”
丁健一回头，“cNm，杜崽，你没完了？要不是我哥在这儿，我弄死你！”
孟军也说：“弄死你，信不信？”
马图的兄弟一个个说：“你试试，你试试。”
郭英一摆手，“干什么呀？丁健，你快走。”
加代气坏了。带到楼下，马三说：“tmd，脸给多了。”
丁健说：“刚才扎巴图的时候，我不再。三哥，我要是在，我连杜崽一起扎了。”
孟军说：“早晚把他灭了。”
加代说：“别说了，走，回八福酒楼。”
杜崽气坏了，拿起电话，“喂，春华，今天晚上崽哥就问你一句话，你跟谁好？”
“什么意思啊？”
“我就问你，你是跟我好，还是跟加代好，还是跟郭帅好？”
“崽哥，你这不是扯淡吗？我肯定跟你好啊。”
杜崽说：“什么别说了，带兄弟上南城医院门口等着我，今天晚上干郭帅。如果加代要是敢拦，连他一起打。”
“怎么了？”
杜崽说：“要是哥们儿就别问怎么了，别问为什么，就崽哥一句话，值还是不值？要说不值，就别过来。我最烦别人问我怎么了，什么事。不需要问，哥们打架需要问为什么吗？愿意来就来，不来拉倒，我可以不用你。”
穆春华一听，“你看你激动什么呀？我去，我去，我不问为什么。”
杜崽又把吴春来，富权，大八戒等老社会叫上了。楼下来了一百来个兄弟。杜崽还在打电话叫人，“大伟呀。”
郭英一听，知道杜崽是真急了。郭英说：“杜崽，你干什么呀？你喊大伟？”
“你闭嘴。”
杜崽把电话打了给廊坊的大伟。大伟手下十七八个亡命徒。电话里，杜崽说：“来北京。”
“崽哥，出事了呀？”
“来南城医院。今天晚上崽哥要办事，赶紧过来。”
“哎，我这就赶过去。”
“带火器来！”
“好嘞，好嘞，哥。”
杜崽又把电话打给了密云的老黑。“老黑，手底下跟你一起从新疆回来的有多少人？”
“崽哥，你说需要多少人吧。”
杜崽说：“你马上带三十人来南城医院找我，今天晚上干架。”
八福酒楼里，加代想郭英肯定会劝杜崽。即使劝不住，杜崽也不会打我加代吧？
杜崽把电话打给了郭帅，“郭帅，我是杜崽。”
“崽哥，有什么事？”
“听着，真要牛逼，是个男人，别走，我去抓你，你今晚就砍你。郭帅，你别跑，去就打你！”
“你来吧，我等你。”
“我肯定把你灭了。”
“行，我等着你。过来吧。”放下电话，郭帅对手下兄弟说：“去把我五连子拿来，今晚杜崽要打我，我跟他拼了。”
“哥，你干什么呀？还能真打呀？”
郭帅说：“我跟他拼一下。”
兄弟把五连子拿了过来，郭帅把弹匣装满，又拿了一把大砍，自己往台阶上一坐，对兄弟们说：“你们谁也不用出来。”
杜崽的人已经到齐了，杜崽说：“去就开打，谁也不用问。”
“你放心吧，哥，你放心。”
郭英下来哭着说：“我求求你们了，还认我这个嫂子吗？你们今天要是去，嫂子以后不认你们了。杜崽，你还让我活吗？人家两口子多好呀。”
杜崽说：“郭英，不用你管，我今晚为我兄弟。我不为兄弟做点什么，我不够大哥。”对兄弟们说：“上车，走！”
郭英跪在车前，“杜崽，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杜崽朝着大伟一挥手，“拖一边去。”
大伟上来，“嫂子，对不起了，我听我哥的。”大伟把郭英拖到了一边。杜崽一挥手，“出发。”杜崽带着四十来辆车，一百五六十人朝着郭帅的娱乐城去了。
郭英一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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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帅坐在门口，身边放着一把五连子和一把大砍。郭帅的兄弟田连生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哥呀，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杜崽给帅哥打电话了，说要过来干帅哥。帅哥提了一把五连子在门口坐着呢。”
加代一听，“什么时候啊？”
“就刚刚，十分钟左右。”
加代问：“杜崽怎么说的？”
“说带人过来弄死帅哥，让帅哥别跑。”
加代说：“我马上过去。”放下电话，加代说：“马三，把虎子和老巴叫上；孟军，把鬼螃蟹、二老硬、大志叫上，都去南城郭帅的娱乐城。我们现在过去。”
加代从八福酒楼带着身边的几个兄弟来到了南城郭帅的娱乐城。丁健老远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郭帅。丁健说：“帅子跟我有一拼，够男人的。”
车往门口一停，加代走下车。郭帅叫了一声哥。加代说：“你干什么呢？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哥，你看......”
加代问：“什么呀？”
兄弟们一个个手里拿着五连子，来到郭帅身边。丁健说：“怎么了？我们什么事没经历过呀？帅子，不管谁来，能怎么样呀？我陪你。”
马三说：“你也真是的，打个电话呀。”
加代一摆手，“行了，谁他妈不知道谁呀？bYd，装什么横呢？哥不来，他不揍你呀？”
郭帅说：“哥，我怕揍吗？他来我就跟他怼命。”
田连生看到代哥来了，心里有底了，跑了出来，“哥。”
加代一摆手，“你回屋里。没事，我等他一会。”
杜崽带着人来了。马三一看，“真来呀？这是真要打呀！”
加代站在郭帅前面，身边站着丁健、孟军和马三等人。杜崽带着人往这边来了，身边大伟、老黑拎着五连子。加代抱着膀，“什么意思，崽哥？”
杜崽说：“加代，我不认识你。你上一边去，跟你没关系。郭帅，是男人的，你出来。”
郭帅一听，想要往前面冲。马三一把拉住了，“帅子，听话。”
加代看了一眼杜崽，“来了什么人呀？崽哥，郭帅是我弟弟。你先把我撂倒，郭帅随便打，我管不了。但是你不把我撂倒，你打不了他，他站在我身后。”
大伟把五连子一端，“你多个脑袋呀？你是谁呀？”
加代手一指，“cNm，你来，打死我。”
丁健和孟军两把五连子一举，“你试试呀！敢吗？”
密云的老黑一看，“我操，丁健在呀？有名气！”
杜崽说：“加代，你别逼我。你要把我逼急了，花生米可不长眼睛。”
“我不是说了吗？打我呀！”
大伟朝着加代头顶上方哐地一响子。杜崽回头看了一眼。丁健眼睛一瞪，举起五连子哐哐放了几响子，并朝着大伟走去。马三跑过去拉住了丁健，“我们人少，等一会。”丁健加了几粒花生米，“操，吓我。谁敢上？”
杜崽手一指，“加代，你打我呀？你打我是吧？不用谈了。”转身，杜崽招呼兄弟们，“cNm，今天晚上来一起干了。”
话音刚落，鬼螃蟹到了。车玻璃一摇下，鬼螃蟹哐哐放起了响子，“谁他妈打我代弟，我打死他。”
杜崽的兄弟一回头，看到来了二三十人，虎子和老八带着四十来人也过来了，二老硬和大志骑着摩托也来了。
杜崽指着加代说：“加代，怎么了？你还准备打我呀？”
加代没作回应。杜崽喊道，“加代，你说话。”
说话间，顺义的胡亚东和胡亚峰兄弟领着一百来人到了。胡亚东喊道，“代哥，代哥。”胡亚峰喊道：“谁他妈要打代哥。”
呼啦一下，一百来人手里拿着器械站在了杜崽队伍的后面。加代一看，“谁打的电话？”兄弟们都说没打电话。
胡亚东喊道，“哥，不是我挑你理呀，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呀？要不是陈红跟我说，我都不知道。”
密云的老黑问：“干不干？”吴春来也问：“崽哥，怎么办？二胡来了。”
杜崽看着胡亚东，“亚东呀，你要打崽哥呀？”
“崽哥，别说那个。玩社会的都知道，十字路口要拐弯。我们俩的关系没有我和代哥的关系好。我今晚不主动砍你，但是你别动手。你只要动手，我就砍你。”
“哎哟，我操，胡亚东，你他妈真行。”
胡亚东一听，“你给我嘴放干净一点。你动一下试试，看砍不砍你。”
二胡来到加代跟前，加代问：“你们来干什么？”
“你说我们来干什么的呢？陈红不说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不过来，你怎么办？你不得吃亏呀？哥，打不打？打的话，我们顺义的就上了。”
杜崽一下子下不了台阶了。加代往前一走，“杜崽，怎么办？说话。”
“加代，你真行啊。你帮郭帅打我是不是？”
加代一听，“不说了，磕吧，是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
加代朝着马三一伸手，“五连子给我！”
“哥，你干什么？”
加代说给我。马三把五连子递给了加代。加代说：“你们听着点，我不会打我崽哥，他可以打我。但是我可以打你们。”
加代一指吴春来，“你走不走？”
“不是，代弟啊，我们之间......”加代哐地朝着吴春来的脚下放了一响子，吴春来后退两步，加代又追着放了一响子，“走不走？”加代往前走，后面的一大帮兄弟跟着前进。加代说：“谁都不要动手，就我一个人来。谁要动手，就有钱人了。崽哥，怎么说？”
“行，加代，今天晚上翻脸了，彻底闹翻了。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一刀两断。”
加代往前走了两步，“崽哥，你把话说绝了，也说早了，但是已经说出口了。代弟如果不接，以后也没法混了。这么多兄弟看着呢，是吧，八戒？”
大八戒还没回过神，加代哐地一响子打在了大八戒的腿上。“怎么每次都有你呢？”
大八戒咕咚一下跌坐在地上，“哎哟，我操，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杜崽一回头，“加代，你什么意思？”
“杜崽，话不都是你说的吗？我还有一粒花生米，你看是我俩对掐，还是你走？”杜崽对吴春来说：“春来，把五连子给我。”吴春来正要往杜崽身边来。加代哐地一响子打在了吴春来的腿上。加代说：“崽哥，你还要五连子呀？”转头，加代从丁健手里拿来了五连子，“崽哥，怎么说？打不打？不打就走。打就干，你让你兄弟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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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平时给了大八戒和吴春来足够的面子，每次在饭店吃饭遇到了，不是帮买单，就是给加酒加菜。可是每次打加代的时候，这两人都会出现。加代这一次给了这两人一点颜色。同时，也想警告一下杜崽，不打，只是留一点面子。
大伟把五连子对着加代，孟军把五连子指着大伟。孟军说：“兄弟，你敢动一下，我就把你销户。
杜崽真的骑虎难下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加代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勇哥打来的。加代不敢怠慢，接了电话，“哥。”
“加代呀，上我家来一趟。”
“我现在去不了。哥，我......”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上我家里来一趟，快点儿。”
“哥。”
“我说话都不听了。我知道你在哪，也知道你在办什么事。哥说话管用吗？”
“管用，绝对管用。但是哥你看我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弟呀，哥告诉你，该为人的时候要为人，差不多得了。别太锋芒毕露了，这事前前后后我都知道了。听哥一句话，先回来。”加代愣住了。
勇哥怎么知道的呢？西城肖那打的电话。肖那听说加代和杜崽的事后，知道没有大哥能劝得了两人，打电话告诉了勇哥。杜崽和加代两人开始对话的时候，肖那就在不远处的车里看着。等加代接完电话，肖那过来了。杜崽和加代都看了看肖那。肖那叫了一声代弟，加代回应：“哎，老哥。”
“电话接到了吗？”
“接到了。”
肖那说：“回去行吧？”
“回不去。”肖那一看，转而对杜崽说：“崽弟，你先走行吗？”
“走不了。今晚必须干死一个。”
肖那问：“干死谁呀？干死你弟弟呀？”
“不是，干郭帅。”
“郭帅是谁呀？能听老哥一句劝吗？非得打得人死牛瘟，兄弟们干没几个呀？让外人笑话不？外人会怎么说？外人会说你杜崽没有哥们，为人不行，跟加代那么好，差不多死在广州，加代在飞机上都急哭了，说崽哥千万别有事。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你杜崽带人来打他？代弟，九六年刚回北京的时候，没人帮你，你跟潘革定点，跟崔志广定点，是谁帮的你？你崽哥从南城带了一百多个兄弟，拼了命地帮你，换来什么？换来的是你今天带这么多兄弟打你崽哥？吃水不忘挖井人。”
加代说：“我没忘。”
“没忘？拿把五连子干什么？”
停了一会，肖那说：“你俩不用道歉，现在都走，行不行？杜崽，你要是今晚非得干死一个，你就把你那哥打死。加代，你也一样。杜崽，加代拿你当哥。加代，杜崽拿你当弟弟。你俩能不能好，我管不了。你俩今晚要是能打起来，你把我弄死。今晚，你俩谁先动手，我就打他。”
看着拿五连子指着加代的老伟，肖那问：“你是谁呀？”
“你管我是谁呢？”
肖那甩手就是一个嘴巴，“小bz，还拿五连子呢。”上去把五连子拿了过来。
拿到五连子后的肖那说：“今晚俩谁先动手，我就嘣谁。你俩不用想着找白道。杜崽你不用想，加代也不用想。你们谁也大不过我勇弟。我也是没办法了，把电话打给了勇弟。加代，勇弟怎么说的，你是知道的。杜崽，你走不走？”
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先退一步。肖那说：“代弟，人也打了，响子也放了，人往前走了这么多步，社会讲的是什么？你能先走吗？”
加代想了半天，“我走！”
肖那对杜崽说：“杜崽，你也走。”
“行。”杜崽指着加代，“加代，从今天开始，我们俩不认识。”
“行，可以。”
肖那往中间一站，“cNmd，谁也不认识谁，行，都滚蛋。”
没有肖那，杜崽混不起来。没有肖那，加代早就死了。加代和杜崽都欠肖那的。
杜崽和加代发生争执，肖那完全可以不管，但是肖那站出来了。
劝走了加代和杜崽。肖那把郭帅拉到一边，“老弟呀，人呐，玩社会，肯定要有经历，你行，做得够，打得也够。但你一定记住老哥的一句话，有的时候不要太锋芒毕露了。老哥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今晚做得对，我非常赞同。如果换作我，也得打巴图。兄弟，你记住，真要是想把这事做得明白。你怎么不很到底呢？”
“你什么意思？哥。”
肖那说：“你怎么不把杜崽灭了呢？不是老哥向着谁，老哥比你玩的早点儿。送你一句话，要么就不打，要么就打服。还留个尾巴呀？我不是让你以后对杜崽怎么样。经历过这样的事，你应该知道，你让你代哥为难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留情不动手，动手不留情。”
勇哥家里，加代坐在沙发上。勇哥说：“我不劝你。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参与，也不管。我听肖那说杜崽挺仗义的，就是心眼小点。代弟，你得容人呀，你有点过了，我了解你的性质，就这样吧。把你叫过来，也是老哥求的我，他知道你的性格，犟起来的时候，谁都不听，他给我打了电话。操，他还挺有办法，挺聪明，知道找我，你早点回家呗。我听肖那说，你帮过杜崽，杜崽也帮过你。回家吧。”
“哎，哥，我知道了。”
杜崽回家以后，气得咬牙切齿，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喝酒。郭英把一张存折拍地扔在了茶几上。杜崽问：“干什么呀？”
“你自己看看。”
“什么呀？”
“你打开看看。”
杜崽打开一看，“这不是一千万的存折吗？”
“你要知道一千万就行了，这钱怎么来的？”
“忘了。”
“你要真忘了，我就把它撕了，谁也别去补。我们没脸拿这钱。你他妈在广州出事了，人家两口子怎么帮得你？人家兄弟被 打成那样，一分钱没要你给。我们得了一千万，而且每月还有分红。”
杜崽说：“你说这些干嘛呀？”
“我们没脸要呀！”
杜崽问“我有错吗？”
“你没有错，我是你媳妇儿，你做什么事，我得支持你，你没有错。我只是就事论事，这个事你不对，你没有理。”
“我怎么没理啊？巴图不是兄弟啊？”
郭英一听，“我不跟你犟嘴了，你自己想想吧。”嫂子郭英气得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