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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 宋 天 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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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寒风骤起,树影摇曳,深夜传来夜枭的啼鸣和几声犬吠,更增添大内的宁静。

宫灯高挂,檐角风铃悠扬,撕开皇宫的平静,月驻西天,楼台殿宇金碧辉煌,层次分明。

两条身影淡如青烟,在殿檐院墙、长廊假山间穿梭,正是铁宗南和沈月白,他们平常衣装,简单以黒巾蒙面…

二人相视一眼,分开行动。

沈月白从一处檐脊飞身而下,蓦然一声断喝,暗影中闪出一人:贼子好大胆,竟敢夜闯禁宫?

剑随话落,匹练似的剑光如白龙出洞,直刺向沈月白的前胸…

沈月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剑影瞬间而至,霸气的剑风席卷三丈方圆,比九平侯剑势犹有过之。

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虽惊不乱,身在半空,沈月白吸腹,凭空后退三尺,剑尖从他胸前三寸划过,剑风凛冽之气,深入肌肤。

那人影“噫”了一声,似乎颇感惊奇,手底却并未闲着,疾风暴雨般攻出二十八剑,竟是正宗武当剑法,比当今掌门青寂道长毫不逊色。

沈月白凭借绝世身法闪避,却也只是堪堪避过…

必须缠住此人,给大掌柜争取时间…

“铮”的一声,短笛出手,与来剑碰个正着…

狂风卷起,附近草木折伏,殿檐有瓦片坠落…

两声闷哼

沈月白借势一个倒飞,那人影后退一步:果然是“魔笛”,名不虚传…

剑归鞘中…

那颀长人影立于月色下,年岁模糊,面容清俊,双目湛然,想年轻时亦是一美男子,他灰白道装,右腰悬一葫芦,神情落寞…

沈月白望向他腰间的葫芦,眼神一亮:醉道人?青阳道长!

道长解下腰间葫芦,长饮一口,点点头:正是青阳…“魔笛老人”可好?

沈月白拱手道:家师安好…

青阳道长叹口气:青阳感谢铁大侠、沈少侠冒死相救奇峰老弟,又带回重大消息…

沈月白奇怪此处得遇,“醉道人”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杳无消息多年,人皆言“醉道人”已远遁海外,求仙访道,不想却是隐身皇宫深院。

奇怪吗?“醉道人”淡淡道,怀中掏出件东西扔向沈月白。

一块铜牌,似曾相识,长三寸,宽二寸,双面写着“皇城司”,顶端两面写着“贰”…

沈月白明白过来。

“醉道人”苦笑道:国事苍茫,身为大宋子民,又怎能置身事外?一心想超越苦海,终究还是为红尘所牵绊…

他目光萧索,似经历过太多故事。

道长怎会武当剑法?沈月白江湖涉世未深。

“醉道人”笑道:贫道本就是武当弟子…当今掌门清寂乃是贫道师弟…

沈月白隐约想起小时师父讲过的掌门相让之事,忘记是哪个门派,今经青阳道长提醒,方想起是武当派。

青阳道长天资聪慧,醉心武学,少年即名动武林,被视为武当振兴的希望,武当派可在其手继续扛鼎武林。

他后因情感之事,心灰意冷,执意拜辞掌门之职,从此浪迹江湖…

沈月白从沉思中醒来。

“醉道人”淡淡道:铁大侠亦来了吧!

沈月白默默点头。

甚好…甚好…我们这个皇帝啊!畏金如虎,是该有人给他上上课了,一味的忍让,必将是亡国灭族的危险…

“醉道人”复饮一口:你们且自便吧!只是,切莫吓着皇上…

言毕,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高宗寝宫。

一柱香尽,又更添香,炉火渐冷,红烛里,映着高宗无奈的愁容。

国事渺茫,狠狠地折磨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帝王,自质金而归,常在噩梦里惊醒。

金人野蛮,茹毛饮血,是未化之邦,他是从骨头里感到恐惧。

张子公、龙少山不辱使命,上月即传来邸报,举国欢庆,他亦感到快慰,但今日,金人南侵的消息,又如重锤狠狠击打于心,让他难以入睡…

谁知金贼乃反复无常的小人,此时此刻,外无良将,内乏贤臣,如何应对?

他后悔,后悔错杀了岳飞,口中喃喃道:可恨秦桧奸贼,祸乱朝政、残害忠良…

耳边一声叹息:焉知不是皇上的意思?此时,皇上还要自欺欺人?归罪于秦贼?

谁?高宗皇帝伸手从朝靴中拔出匕首来…

秦桧当时权势熏天,朝廷内外,党羽无数,高宗亦时时自危,每次召见,均靴中藏着利刃,纵然秦贼已死多年,然已成习惯。

皇上勿怕!草民“明月楼”铁宗南,寝宫外候驾,若皇上不肯相见,臣民扭身便走,绝不食言…

“明月楼”…铁宗南…高宗皇帝喃喃道,心中一激灵:这杀人的魔王居然夜闯禁宫,目下就在寝宫外!

高宗强打精神,疾言厉色:朕并未宣诏,你为何不请自来?你想干什么?想弑朕么?

非也…非也…在廷宴上,臣民听闻皇上发问:铁宗南来了没有?为何不来相见?似有责备之意,宗南心中惶恐,故不敢耽搁,前来朝圣…铁宗南道。

既如此,为何不光明正大觐见?非要搞此夜闯的诛族勾当?高宗面色稍缓。

臣民无功名官职,别说求见皇上,见一知县都难…

刚皇上提到宗南夜闯金国禁宫之事,似有赞许之意,一下提醒宗南,既然皇上并不怪罪,宗南就故技重施…

除此以外,宗南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

只是,此来拜见皇上,与夜闯金宫不同…

欧?有何不同?高宗渐渐不再害怕。

目下,皇上还未恕草民夜闯之罪,草民不敢说…若皇上依然决意怪罪,可就此着太监、宫女乱棒将臣逐出宫去。

只求皇上…铁宗南故意不说。

高宗渐觉有趣:说下去…

留下草民脖上这个吃肉喝酒的家伙...

高宗哈哈大笑:恕你无罪…你还没有说,闯金宫和闯宋廷的区别…

夜闯金宫,只因江湖传言,完颜亮有三头六臂,草民忍不住心生好奇…

皇上可能不知道,草民生平最看不惯这种半人半妖的东西,想想就觉厌恶,就想着给他砍去几个,留作正常人的样子…

铁宗南自己也忍住笑,不明白怎么编排出这一番话来。

高宗已笑得快流出眼泪,宫内之人见他都战战兢兢,何时有过如此轻松的话语,明知他是胡说,却也不点破。

只是追问道:结果怎么样?完颜亮是长相如何?完颜亮三字脱口而出,再无半丝惧怕。

铁宗南悠悠道:还不是个人样?可见,传言并不可信,他就是年纪比草民大一点,又比皇上您小一点…论年纪的话,您才是老大…

高宗忍俊不禁,右手前指:那闯朕的大内呢?故意语气严肃一些。

铁宗南收敛嬉笑之声:草民既害怕又激动,既然皇上已恕草民无罪,目下也不再担心皇上治草民之罪…

激动的是,终可得见天威,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赏草民一幅字画,作为传家之宝世代传下去…

欧?你见过朕的字?高宗来了兴致。

草民见过两个字:忠…实,在凤凰山圣果寺…两字既有黄庭坚笔意,又兼具二王神韵,典雅圆融、敦厚开张、又气势磅礴…

高宗面带笑意。

坊间传闻,皇上一字,万金难求,得之者莫不视为至宝,以期代代相传…

高宗精神一振:果真如此?

铁宗南道:草民岂敢欺瞒皇上?

忠…实…高宗唏嘘。

绍兴十七年,他四十岁生日,岳飞被杀的第五个年头,出于加强身边大臣的忠诚度,他写下此两字,让人题刻,以褒命臣者,想不到,铁宗南居然知道。

外面风寒,铁爱卿,进来吧…高宗道。

谢皇上…音犹在耳,一白衣青年已立于身前六尺之处,仿佛他一直站在那里。

高宗吓了一跳,匕首前指。

青年跪拜于地:草民铁宗南,拜见皇上!

平身…高宗将匕首插入靴内。

高宗端目望去:铁宗南长身玉立,目似寒星,俊逸非凡,自带高贵气质,让人心折。

高宗皇帝叹道:明月楼…铁宗南…闻名久矣…盛传无影公子,武功心智,绝世无双…然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信矣!

铁宗南拱手道:草民谢皇上谬赞…不过,这些夸奖,仍抵不过皇上一副真迹!

高宗盯着他:你真的想要?

铁宗南点点头:当然,草民真心,岂敢罔上?

想朕写些什么?高宗目光逼人。

铁宗南想了想:草民师承玄门,皇上有首诗甚为贴合…

低首缓步,口中吟道:简易高人道,崇元性自真。身常居太极,心已远凡尘…

高宗皇帝微讶,拈着胡须,与铁宗南一起吟咏起来:玉陛辞荣禄,瑶台役鬼神。辛勤三十载,羡尔道心淳…

吟罢,高宗皇帝道:此事先放一边…且说说,你夤夜前来,有何要事奏报?

自是军国大…铁宗南悠悠道:否则草民也不会冒死闯宫。

高宗皇帝头又大了起来,他微蹙眉头:铁爱卿既研究过朕的字,又读过朕的诗,依你看,朕是个什么样的君主?此处只你我君臣二人,不要骗朕…

铁宗南想了想,道:皇上天姿聪慧,文治武功,不输前朝,自是中兴之君…

高宗皇帝摇摇头:言过其实…

皇上生即封公,不满周岁,封广平郡王,先皇宠爱…

听铁宗南提起先皇,高宗瞬时悲戚,目中有泪花盈光。

铁宗南暗道:皇上到底尚存父子之念,此情非装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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