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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寿 春 失 陷 (第2/2页)

仅余的四艘混江龙、海鳅船四周蒙以生铁,牛皮,船身坚固,无惧刀枪火炬,生猛无比。

士兵们站在高高的二层甲板上远远放箭,用抛石机投以猛火油、震天雷和大块的青石,金军战船纷纷中火燃烧。

而小型的刀鱼船、走舸等则依靠自身灵便的优势,自由穿梭于金军战船之间,每靠近一处,士兵们便投射“霹雳弹”,炸得金兵血肉横飞、苦不堪言。

为逃过小船的追逐射杀,金国船只在河面上左躲右闪,乱作一团,多与自家船只相撞…

海鳅船与混江龙借机,冲入敌阵,开足马力,横冲直撞,连续撞翻、撞沉金国战船二十余艘…

耶律元宜眉头直皱,指着吕布衣的帅船,对耶律珪耳语数句,耶律珪点点头,道:叔父放心…

耶律珪点出四名侍卫,微一招手,五人施展轻功,船只上纵跃腾挪,向“金戟温侯”吕布衣的帅船欺近…

耶律珪打个手势,其余四人分开,形成包夹之势…

耶律元宜搭上弓箭,注满内力,微一瞄准,伴着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那箭疾如流星,直取吕布衣面门…

吕布衣暴喝一声,金戟一拨,那箭坠于甲板之上,却感到从戟身传来的巨大力道,震得双臂隐隐酸麻,暗道:这金贼好高明的箭法…

与此同时,耶律珪长啸一声,身形暴起,“踏雪刀”划过一道凌厉的圆弧,卷向正在打着旗语指挥的林三海…

吕布衣大惊,急待去救,却听脑后急劲的刀风传来,当下之际,唯有先自救。

吕布衣右手反转,金戟荡开袭来之刀,左手欲将林三海推开…

哪里还来得及?

林三海眼睁睁地望见刀光卷来,甚至未能叫出声来,便觉颈间一凉,仰身跌进清冷的淮水里,鲜血自身边蔓延开来…

吕布衣手下落空,他悲怒地长呼一声:三海!

叶子龙亦悲痛大叫一声:林大哥…

“淮河帮”下各舵主,诸如叶子龙、林三海等,只是普通渔民出身,只习些粗浅武功,哪比耶律珪眼前这些武林高手?

耶律珪五人已将二人困于中间。

吕布衣深知今日凶多吉少,决不能再白白牺牲了叶子龙,心念已定。

吕布衣怒喝一声:金贼休狂…长戟抡开,如风车一般,幻化出漫天金光,瞬间将耶律珪五人逼退。

吕布衣猛然扯住叶子龙的腰带,将他抡起,远远掷出,同时对他耳语道:快撤…

一侍卫身形纵起,大喝一声:哪里逃?早发出一枚金钱镖,正中叶子龙后背,叶子龙半空中闷哼一声,身子直坠水中…

吕布衣怒不可遏,一招“怒海游龙”,将那名侍卫裹进金光里,那侍卫甫一落地,尚未站稳,只得勉强招架。

耶律珪断喝一声,刀光匹练般向吕布衣背后攻去…

一阵急促嘈杂的兵器交击之后,那侍卫已血流满面,而吕布衣背后亦中了一刀,所幸只伤及皮肉。

吕布衣奋力结果一名侍卫,豪气顿长,他冷冷地望着耶律珪:“北国三刀”原来徒有虚名,只会做些背后偷袭的勾当!

耶律珪面不改色,阴恻恻地笑道:吕布衣,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已吧!

也好,今儿个一块送你上路,和你的那两个兄弟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踏雪刀”一指:上…

四人挥刀向吕布衣攻来,吕布衣亦振奋精神,戟舞成风,毫无惧色。

这边里,失去了帅船的指挥,“淮河帮”只有各自而战,饶是如此,他们仍凭借娴熟的控船和熟悉的水战技术与金军战个旗鼓相当。

金军的后援兵船源源不断赶来,参加战斗…情势已然易主…

寿春城头,弓箭已尽。

李横只得派出“敢死队”,冒死爬下城墙,去尸体上取箭,却遭到金军弓箭的远程狙杀。

吕布衣以一敌四,渐感吃力,他武功只比耶律珪高上少许,起初尚能凭借一股激愤之气与四人对杀。

后来,耶律珪改变了战术,用两个一组的“车轮战”,消耗吕布衣的内力。

吕布衣已抱定必死之心,出戟便不留退路,全是大开大合的招式…

啊…一声惨叫,又一名侍卫沦为戟下之鬼,而吕布衣身上亦又添几道新伤,如同血人一般…

耶律珪大怒,再次加进战团…

苦斗了一个时辰,吕布衣不能得以喘息,戟法渐乱,耶律珪刀势如电,不断在吕布衣身上划出新的伤痕。

“唿…”一枝箭呼啸而来,正中吕布衣前胸,遥远处,耶律元宜露出满意的微笑…

吕布衣摇摇晃晃,以戟支地,面色苍白,他知道自己即将命归此处,但他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人纵有一死,但死,亦要死得轰轰烈烈…

耶律珪三人将他围住,一步步向他逼来…

吕布衣将金戟丢在地上,手捂胸前,半曲于地…

三人已然靠近,欲将他生擒。

吕布衣抬起头来,面带鲜血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鬼魅的笑容,他暗暗用力,捏碎了暗扣于手仅存的一枚“霹雳神弹”…

“轰”的一声巨响…

烟尘过后,甲板已四分五裂,空无一人…

许久,从船头爬上一人,却是耶律珪,他神情狼狈,喃喃道:好厉害的“霹雳弹”…

原来,耶律珪生性多疑,知吕布衣不会轻易被俘,便暗中多留个心眼,觑见吕布衣诡笑时,他便心知有诈,一个后翻遁入水中…

“淮河帮”陷入苦战,首尾不顾。

一声清亮的竹哨声自另一艘“混江龙”上响起,同时旗语发动,众人一看,竟是叶子龙…

叶子龙又向城楼发起是否一起撤退的问询,李横望了望城墙上仅余的数百名伤痕累累的弟兄,无奈地做出撤退的指令…

寿春一役,宋军伤亡六千余人,而金军伤亡亦近万人,最终金军取胜。

耶律元宜进军寿春城,并飞报完颜亮,至此,淮河天险沦陷,长江中下游完全展现在金军面前。

耶律元宜明发将令:寿春而今归入大金版图,城中百姓亦我大金子民,各营将士,严禁贪杀,违犯者,军法严惩…

满城百姓逃过死劫。

众将士心有不服,亦只有唯唯领命。

耶律元宜喃喃道:铁宗南,本帅已遵往日之约,并未大开杀戒,你应该满意了吧!

若在往日,本帅定将全城屠杀得鸡犬不留!

楚州前线。

金军似在休整,连续几日,未再组织大规模的进攻,每日里只派几组哨骑,临淮观望。

刘锜终看出端倪,心中不由一紧,多派细作潜入军营,刺探消息,细作回报,金帝完颜亮尚在军中,时常训斥臣下,督促尽快调运渡河船只。

刘锜心中狐疑,欲着人探个究竟。

杨展帜眼中杀机一闪,自告奋勇道:末将愿往,以探金人虚实。

刘锜早闻杨展帜是忠臣之后,更兼英雄盖世,枪、马、弓“三绝”,前又亲见其神射,欣慰道:杨公子前往,本帅甚为放心!

沈月白听闻杨展帜夜探金营,争吵要随他同去,杨展帜斜瞥他一眼:那要看我的伙计愿不愿意…

伙计?哪个伙计?沈月白疑惑地问,忽促狭一笑:楚雪姊姊吗?

话音未落,腰上早挨了一记粉拳,楚雪杏眼圆睁:让你说对啦!

哎呦!沈月白夸张地弯下身子:雪姊学的可真快,出手前也不打个招呼…

红袖举起玉掌:说谁呢?

杨展帜微笑着,心道:居然去招惹她们,活该受气!

沈月白苦丧着脸,不敢再言语,回头看到杨展帜似笑非笑的眼睛,喃喃道:十一哥现在也学坏了…

沈月白闷了一肚子气:喂!杨三绝,你那伙计在哪里?

莫不成要先打上一架?打得赢便去!

那倒不必…杨展帜摇摇头:只要他同意便成…指放唇边,一声唿哨。

一抹黑色闪电疾驰而至,“墨龙”知有任务,兴奋得四蹄刨地。

杨展帜抚摸着它的头:莫急…今夜有你撒欢的时候!

沈月白亦走上前去:墨龙兄,商量件事儿…

今夜,驮着我和十一哥,我们今夜大闹金营,如何?沈月白指着北方,做出大杀四方的手势…

墨龙似听懂他的话,猛然掉头,抬起后蹄,对沈月白便踢。

众人笑痛捂着肚子。

沈月白嚷道:为何能同驮十一哥和雪姊,换作我却不成?

墨龙兄啊墨龙兄,你太不义气啦!

无端又被沈月白奚落,楚雪羞红了脸,想起自西夏一路,两人同乘一骑,心中又忍不住甜蜜无比…

水长东出言劝道:沈公子就别再坚持了,此去敌营,不比平日,二人同骑,行动实有不便。

你未明白杨公子心意,他欲借机独踹连营,为丁大侠和柴兄弟报仇哩!

听水长东提起阵亡的丁自宁和柴桑梓,众人默然不语。

被水长东说中心事,杨展帜长叹一声,道:水叔叔知我也!丁大哥和柴大哥此来,竟未来得及见上大掌柜一面…

语调忽变寒厉:若不能将罪魁之首斩下,吾等如何面对大掌柜?

他从怀中掏出一枝断箭,上面赫然刻着:耶律元宜…

沈月白知军中厮杀,不比杨展帜,遂不再坚持。

雷东海从腰间解下一个鼓鼓囊囊的羊皮口袋,塞在杨展帜手中:霹雳弹,当心点,别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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