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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巾子山 (第2/2页)

陈祈进入阴府后,有人带着毛烈和那个牙侩来跟他对质。毛烈还是嘴硬,说没欠陈祈的钱和田契。狱吏指着他的心说:“这儿就是证据,还要什么田契?”然后取来业镜一照,就看见毛烈夫妇并排坐着收陈祈钱的情景。狱吏说:“果然如此。”

于是他们被带到一个大庭下,那儿兵卫森严,上面有个穿着衮冕的人怒斥官吏给毛烈上刑。毛烈这下怕了,终于承认了罪行。

话说那个主事的又说,县令听信了一面之词,判决不公,已经被撤职了。那些受贿的官吏呢,家里都被烧了个精光,而且寿命还被削去了一半。毛烈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如死灰,被押着去坐牢。他边走边哭,对陈祈说:“我这一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你告诉我妻子,让她多做点佛事来救我。还有,我欠你的田契,就放在那个箱子里。另外,我一生用欺诈手段得了十三家的田地,契约都放在家里的钱堆下面。你赶紧叫那十三家人来,把田地都还给他们,也好减轻我的罪孽。”

王者又命令把那个僧人也带上来。僧人说:“我只知道毛烈最初抵押田地的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于是僧人和陈祈都被释放了。

他们走出牢房,经过一个村落,看到那些房屋大多都像牢房一样。送行的人指着说:“这是关押杀降者的,这是关押不孝子的,这是关押搞巫术和淫祀的,还有骗佛事的,各种各样的犯人都有。从周秦以来,不论贵贱华夷,都一视同仁,没有例外。”他又对陈祈说:“你在这里已经七天了,赶紧回家吧。”

陈祈回到家,一觉醒来,赶紧派人去打听县吏的情况,结果发现他的房子已经被烧毁了。又去打听那个僧人的情况,他已经死了三天,正在举行茶毗仪式。陈祈去毛家告诉他们这件事,毛烈的儿子按照父亲的吩咐,取出田契还给了陈祈。

当天晚上,那个僧人突然来敲毛家的门,骂道:“我因为你家老头子的缘故被抓走,现在虽然回来了,但身体已经被烧毁了。你们说怎么办?毛家的人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给你多做点佛事来超度你。”僧人说:“我还没到死的时候,鬼录不收我,我也不能做人。就算你们给我做佛事,我也享受不到冥福了。等我这一世寿数尽了,再投胎转世吧。现在我只能守在你家门口,不能离开了。”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那个僧人都会来。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渐渐远去,说:“因为你们做了佛事,我已经稍微离开了一些。但是终究没有活路了。”几年后,毛家逐渐衰败,才结束了这一切。这是杜起莘告诉我的,当时刘夷叔住在泸州,还为此事写了篇传记呢。

晏肃,字安恭,娶了个河南的邢氏姑娘做老婆,两人就住在京城。有一天,邢氏的腮帮子上长了个大脓包,这脓包越长越大,最后连下巴和牙齿都跟着遭殃,全都脱落了,就像被人一刀切掉似的。邢氏一看这情形,心里明白自己恐怕是活不长了,于是赶紧找外面的大夫瞧病。

那大夫瞧了瞧,轻描淡写地说:“这病好治,你给我一万块钱,我保证能治好。”晏肃一听这话,心里就犯嘀咕,忙问大夫怎么治。大夫说:“得找个活人的腮帮子,跟你老婆这腮帮子大小、形状都一样的,把两个腮帮子合起来就行。”

晏肃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谢过大夫,转身就走。回到家,他把这事儿跟儿女、丫鬟仆人们一说,大家都挺着急的。后来,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偷偷给那大夫点钱,让他试试他的法子。

到了晚上,那大夫用一块布包着个东西来了。晏肃他们打开一看,原来是个女人的腮帮子,肉色、宽窄、长短都跟他老婆那腮帮子一模一样。大夫用药把两个腮帮子粘在一起,然后封好,让邢氏只能喝粥水。半个月后,他们拆开一看,邢氏的疮口竟然全好了。

后来,因为战乱,晏肃一家搬到了会稽。会稽有个叫唐信道的,跟他们是亲戚。有一次,晏肃去拜访唐信道,发现邢氏的嘴角边有一条红线,隐隐约约地连着腮帮子,就像是那条伤口留下的痕迹。这红线一直存在了二十多年,直到邢氏去世。

李成季昭玘小时候得了一次热病,几天都不出汗,烦躁得要命。他心想,要是能从床上跳起来,那该多舒服啊,就像跳进了清凉世界。这么一想,还真觉得自己飘了起来,一直飘到了帐子顶上。他又想,这还不够爽呢,要是能出门走走,那就更爽了。于是,他顺着念头就跳了出去,开始闲逛。

他走啊走,穿过了一片旷野,心情特别舒畅。突然,他来到了一座大城市,街道繁华,房屋林立,就像人间的一个州郡。李昭玘在街上溜达,突然遇到了一个卖丝绸的老太太,这老太太他认识,可是已经死了很久了。老太太一见到他,就惊讶地问:“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可是阴曹地府啊!”

李昭玘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求救。老太太说:“我也没办法呀,不过我经常去右判官家卖丝绸,要不我帮你求求他?”于是,老太太带着李昭玘去了右判官家,让他在门外等着,嘱咐他千万别乱动,不然就真的死翘翘了。

老太太进去了一会儿,高兴地出来说:“事情有门儿了,不过还得跟左判官商量一下。”正说着,外面传来了马蹄声,一个绿衣少年骑着马来了。老太太叫李昭玘跟着绿衣少年,来到了左判官家。左判官穿着红色官服出来迎接,绿衣少年说:“刚才有个阳间的人的灵魂跑到这儿来了,得派人送他回去。”左判官却不以为意:“谁让他自己跑来的?既然来了,又不是我们叫来的,干嘛送他回去?”

李昭玘在一旁听着,心里越来越害怕。绿衣少年坚持要查一下李昭玘的生死簿,看看他是不是有官禄。左判官一开始不同意,但绿衣少年一再坚持,最后只好叫手下取来生死簿。手下念道:“李昭玘,官至起居舍人。”绿衣少年一听,大叫起来:“你看你看,人家有这么大的官职,我们能随便留他吗?”左判官一听,有点惭愧,只好跟绿衣少年一起画符,签字画押,然后交给一个小鬼,让他送李昭玘回去。

李昭玘千恩万谢,跟着小鬼上路了。小鬼满头疮疡,脓血淋漓,一边走一边唱歌。每走几十步,就说脚痛要坐下休息。李昭玘哀求他快点走,他才勉强继续前行。到了旷野,小鬼说:“我只能送到这儿了,还你符吧。”说完就把符扔在地上。李昭玘弯腰去捡,突然摔倒在地,醒了过来。原来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从那以后,李昭玘每年春秋都会设个位置祭拜那个老太太,后来他真的当上了起居舍人,跟生死簿上写的一样。

漳泉一带的人,特别信奉秽迹金刚法,不论是治病还是求福,都得请金刚法来显灵。每当神灵降临的时候,总会借助一个童子来传达神谕。话说绍兴二十二年,有个叫若冲的和尚,住在泉州的西山广福院里。有一天夜里,有个和尚急匆匆地来找他。若冲一看这时间,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和尚一脸焦急地说:“师兄啊,我穷得叮当响,身上就那么几两银子,全被人偷走了。我刚请了个道士来做法,结果那神灵说,非得您亲自来才行。您就辛苦一趟,跟我去看看吧。”

若冲一听,也只好跟着去了。到了那和尚的住处,只见一个村童站在椅子上,手里按着剑,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一见若冲,那童子就拱手说:“和尚您请坐,这么晚了还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

若冲赶紧说:“哎呀,我不知道是尊神降临,都没来得及焚香呢。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童子说:“我是天上的贵神,你们寺里丢了东西,得主人来证明一下。这事儿其实不难查,但我怕闹起来,违背了我的本意。如果你们不告官的话,我就帮你们找找。”

若冲一听,赶紧连声道谢:“我们一定听从您的吩咐。”

那童子说:“好,那我现在就开始做法。”说完,他就拿着剑,又是跳又是跑的,突然一纵身跳进了一口大井里。过了好一会儿,他又从井里跳出来,直奔寺门外的牛粪堆。他在那牛粪堆里跳来跳去,用剑连戳了三下,然后就突然倒在了地上。

过了好一阵子,那童子才醒过来,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是一脸茫然。大家赶紧把牛粪堆翻开,只见下面有一块砖头凸出来,一拿起来,那几两银子就藏在下面。原来,这就是小偷藏钱的地方啊!

这事儿一传开,大家都说那童子就是天上的贵神,真是神通广大啊!从此以后,漳泉一带的人更加信奉秽迹金刚法了。

沈持要,这个湖州安吉的小伙子,在绍兴十四年可是遇到了一件离奇事。他那大舅子范彦辉,在登闻鼓院当官,就邀请沈持要去国子监参加秋试。可谁想到,一到那儿,就接到个圣旨,说只有同族亲戚才能参加考试,异姓的一律靠边站。

这范家有些亲戚想借沈持要的名头走个后门,想让他冒充临安户籍的流浪者参加考试。但这得找个担保人,还得花上二万五千两银子。沈持要一听,觉得这哪是考试啊,简直就是砸钱!范家看沈持要不乐意,就提出大家一起凑钱,沈持要这才勉强答应。

可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偏偏湖州那边八月十五日就要开考了,这时候离考试就剩下两天,想回去也来不及了。就在那天晚上,沈持要突然看见屋子里站了十几个高大的身影,一个个都像神仙似的,对他大吼:“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赶紧滚!不然我们就杀了你!”沈持要吓得魂飞魄散,立马就叫仆人买了条船回家。

走到河边,看到条小船,船夫说他是安吉人,运米到这儿来的,因为官府要征用船只,不敢回去。船夫还说,要是能带个当官的回去,连船费都不要了。沈持要一听,这不正好嘛,就说自己是沈秀才,船夫一听还是邻居,虽然沈持要病着,但还是把他扶上船。

就这么着,沈持要在船上睡了一觉,第二天病就全好了。十六号一大早,船就停在了吴兴城下。沈持要一看,满大街都是穿白袍的考生,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考场就开了,但试卷被暴雨淋湿了,得重新考,考试时间改到了十七号。沈持要一听,乐开了花,这不就正好赶上考试了吗?

考完试等成绩的时候,沈持要做了个梦,梦见一声大雷把他震醒了。他跑到院子里一看,天上月明星稀,一点雷雨的迹象都没有。沈持要心里犯嘀咕,就去找人算命。正好有个算卦的路过,沈持要就让他给自己算了一卦,结果是震卦,卦象上画着一个病妇躺在床上,旁边有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旁边还写着个“奔”字,卦辞里还有“龙化”之类的词。算卦的说:“你这次考试很吉利,但家里可能有女人会生病,不过没关系。”

算卦的刚走,报榜的就来了,沈持要一看,自己中了!名字还特有意思,叫“贲胜”,跟“奔沈”谐音。沈持要高兴坏了,赶紧回家。一进门,就看见老婆果然病倒在床上。第二年沈持要再去省城考试,考官正好是范彦辉,他怕人说闲话,就躲到别的院子里去了。考试那天,沈持要刚出考场,就遇上个巡逻的官差,一直守着他不让走。那时候考试作弊抓得可严了,沈持要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回完了,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中了魁选。

这事儿传出去,大家都说沈持要真是走了狗屎运,不但考试顺利,还避开了作弊的风险。可沈持要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那晚遇到的神秘人物给他指的路,让他避开了所有的麻烦,走上了成功的道路。从此以后,沈持要更加相信命运和神秘力量的存在,也更加注重自己的行为和品德,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上了什么麻烦。

沈颇是个挺有眼光的家伙,平时对人对物都挺有判断力的。可这回他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心里嘀咕:“这人是干啥的呢?”那人倒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我看你箱子里那几支蜡烛挺不错的,是不是湖州产的啊?要是没用的话,就送我呗。”沈颇一听,心想这人也挺直接的,就顺手把蜡烛全送给他了。

第二天,沈颇要参加诗赋考试,那人又来了,神秘兮兮地说:“我刚才去誊录所了,看见主考官抄了一份试卷,抄了五六遍呢,跟你写的简直一模一样。看来你这回是稳操胜券了。不过今晚你可别急着交卷啊,我在外面给你准备了个好地方。”沈颇一听,心里暗喜,但又觉得这人怎么老提蜡烛的事儿,于是又送了几支给他。那人接过去,却还了一支回来,说:“你留着这支吧,以后三年里,咱们还得好好打交道呢。”

到了晚上,沈颇出了中门,那人招手让他过去坐。摆了个小桌子,四周一看,一个人也没有。沈颇心想交卷算了,那人却拉住他,非要他再读一遍试卷。读到家里藏的《孝经》诗时,沈颇突然发现押错了两个字,赶紧改正过来。

第二天,沈颇去找那人道谢,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这时他才明白,原来那人是神仙啊,特意来提醒他别犯错的。这一年,沈颇果然高中了。回想起来,旅途中见到的邻人划船、雨水弄脏试卷、算卦的预言、巡逻官的叮嘱,原来都是神仙在默默相助啊。这事儿可真够神奇的!

话说温叔皮革家有个女儿,嫁给了秀州的陈氏子。可惜啊,这婚姻没多久就破裂了,这女子便回了娘家,开始学道。她结识了一个叫杨道人的女子,两人一起修行。到了绍兴二十四年,温叔要去漳州当太守,路过泉南的时候,就在漕使的行馆里住下了。

这晚,温叔的女儿和杨道人还有两个丫鬟住在西房。半夜时分,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抓贼啊!”温叔一听,赶紧拿起剑就过去了。只见杨道人的丫鬟高举着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梁间拉着她,可仔细一看,又没有绳子什么的,就是怎么也挣脱不了。旁边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腰间挂着一个像药箱一样的东西。

温叔大喝一声:“你是谁?敢半夜跑到这里来!”那小丫鬟回答说:“我是京城的人。杨道人欠我药钱一百万,我来找她要的。关你什么事啊?”说完,又连喊了几声。两人正争辩着,突然那小丫鬟就不见了。

温叔赶紧派人去请天庆观的道士郑法询来治邪。郑道士一到,那丫鬟的手就松开了,郑道士也没什么法术可施了。当时杨道人还不到三十岁,是江南人。有人说,那“京师药钱”的话,可能是她前世的债吧。这事儿啊,真是诡异又有趣,让人琢磨不透。

郝光嗣,这哥们儿在广州当录事参军,本以为能平平安安过日子,没想到家里居然闹起了鬼。这鬼啊,真是无孔不入,从卧室到厨房,再到洗澡的地方,哪儿都能看见它的影子。

有一天,郝光嗣的衣服箱子里突然着火了,他赶紧冲过去救火,结果手都被烧焦了。更要命的是,他的官印和官服也遭到了毒手。官印的封套好好的,但里面的印子却不见了,朝服和皮衣也被烧得千疮百孔,根本没法穿。

郝光嗣一开始还找巫师来驱邪,可试了很久都没效果。后来他决定自己动手,专门腾出一间屋子,摆上香火,虔诚地供奉起来。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天,广州的官吏们等着用官印发俸禄、领粮料,可官印一直找不到,大家都急得团团转。

突然有一天,郝光嗣听到一声巨响,好像是大石头砸在了那间供奉鬼神的屋子里。他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官印掉在了桌子上,一连弹了三次才停下来。郝光嗣一看,原来是他之前觉得桌子不好,用白纸盖在上面,结果把官印放在了白纸上。

从这以后,郝光嗣就开始走霉运,七天后就死了。他的家人搬出了原来的房子,可那鬼还是跟着他们不放,直到他们北归才罢休。这事儿发生在绍兴二十年,是谢芷茂公告诉我的。真是奇了怪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执着的鬼呢?

建康都统制王权,小时候可是个射箭高手,那弩弓在他手里,射出去的箭可都是百发百中。到了绍兴初年,王权跟着韩咸安世忠去建州征讨范汝为。有一天,他闲来无事,就带着弩弓去山间溜达。远远望见一棵树上有个鹊巢,他就想试试手气,瞄准了就是一箭。射完后他也不知道射中没射中,就听见后面有人说:“要是你的眼睛被箭射中,会咋样?”王权回头一看,啥人也没有,心里顿时觉得这事儿有点邪门。

他赶紧爬上树去查看,结果发现一只喜鹊眼睛中箭,正在巢里挣扎,没多久就死了。王权一看这情景,心里咯噔一下,后悔得不行,赶紧拔出佩刀把自己的弩弓给砸了。

没过多久,王权就跟敌人打上了。战场上箭矢如雨,其中一支箭差点就射中他的眼睛,离眼珠子就差那么一点儿。王权受了伤,养了好久才慢慢好起来。这事儿后来还是韩世忠的儿子韩彦直和孙子韩温说出来的,听得人都心惊胆战的。看来啊,这射箭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更别提还得小心那些来路不明的警告了!

汪致道叔詹,徽州歙县人,可是个风云人物。绍兴十八年那会儿,他作为司农少卿,统领湖北的财赋大权,真是威风八面。有一天,他受邀去参加大将田师中的宴会,结果姗姗来迟,发现漕使和鄂州守备早就在那儿了,两人正和田师中下棋呢。旁边还坐着个道人,自称木先生,一见到汪致道就热情地打招呼:“哎呀,好久不见,身体还硬朗吧?”

汪致道一愣,心想这谁啊,咋这么熟络?就回答说:“道长,您认错人了吧?咱们素昧平生啊,何谈久别?”

那木先生却哈哈一笑,说:“汪大人,您可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就不记得宣州道店那次,咱们聊过牛奇章的事儿吗?”

汪致道一听,恍然大悟,连忙起身道谢。等木先生离开后,他就跟客人们说起了自己的奇遇。

原来啊,崇宁五年的时候,汪致道刚中进士,被任命为宣州教授。那年冬天,他骑着单车去上任,结果路上遇到大雨,只好在一个小村庄的客栈里投宿。客栈里只剩下一个房间了,已经有个秀才住在那儿了。汪致道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敲门进去,问能不能一起住。

那秀才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同意了。两人聊了一会儿,秀才突然问汪致道:“你读过《唐书》吗?”汪致道心想这秀才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还是回答说读过。秀才又问:“那你记得牛僧孺的传记吗?”汪致道这下更纳闷了,摇摇头说不记得。

秀才却笑了笑,说:“我告诉你吧,你是牛僧孺的后身。前世你是武昌节度使,因为缘分未尽,所以今生还要再去那儿。将来你的官运和财运都在武昌啊。”

汪致道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秀才不会是相师吧?就问他叫什么名字。秀才慢悠悠地说:“你知道雍孝闻吗?我就是他。自从崇宁初年我被朝廷驳回后,就一直四处流浪。这次是偶然遇到你的。”汪致道追问他的经历,他却不肯多说,只是整晚都在和他谈论文章。天亮后,秀才就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汪致道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今天看到那个木先生,我才想起来,他就是当年的雍秀才啊!四十多年过去了,他的风采还是一点儿没变,真是个得道高人。”

客人们听了都惊叹不已。后来汪致道又多次担任湖北的漕运使和鄂州知州,还负责统领财赋,一直都在武昌。那个木先生,也就是雍秀才,一直在汉沔一带活动,见人只谈文墨,从不提及其他事情。所以,虽然很多人都认识他,但却没有人知道他是个异人。沈道原浚也认识他,据说政和年间,他曾以道士的身份入宫说法,徽宗皇帝还夸他得了林灵素的一半真传呢,所以就赐他姓木。这事儿啊,说起来真是玄之又玄,让人不得不信。

绍兴十二年,唐信道考完试,正悠闲地住在西湖灵芝寺。那会儿已经五月份了,天气热得跟蒸笼似的。他的两个仆人跑湖边纳凉去了,结果突然传来他们急促的呼喊声。唐信道赶紧跑过去一看,俩仆人正拽着一个和尚,说那和尚想跳水自杀,一只脚都泡水里了,叫也叫不回来,他们拽着和尚的衣服都拽不住。

没办法,只好把和尚拉回屋去。寺庙里的人说,前一阵贼寇侵犯临安的时候,有两个和尚死在湖里了,现在碰到的估计就是他们的鬼魂。唐信道好奇地问那溺水的和尚看见了啥,和尚说,他看见那两个死掉的和尚了,他们告诉他孤山那边有个澡堂子,邀请他一起去泡澡。和尚一只脚都踏进去了,结果被人从后面拽了回来,没去成,心里可郁闷了。

坐下来缓了缓,和尚又开始翻箱子找新衣服穿,还换了鞋子和袜子,就像有人指引他似的,径直走向湖边。几个和尚急忙跟上去救他。救回来之后,他还骂那些救他的人,说:“我刚才去的地方可好了,你们干嘛这么见不得我好,非逼我回来。我早晚还是要走的!”

主持和尚不放心,派了三个人在屋里守着和尚,还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唐信道住的屋子跟和尚的屋子挨着,中间就隔了个苇席。他听说和尚被鬼缠上了,还写了首诗。唐信道只记得其中一句:“日日移床下风。”这明显是借了苏东坡的词啊。

唐信道嘲笑和尚说:“你活着的时候是出家人,视身体如土木,就算不幸死了,也应该超然脱俗才对。怎么甘心当个游魂野鬼呢,真丢人!”和尚回答:“我不是来害人的,我是想来度化那个快死的和尚,所以跟着他。再说了,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信道说:“我看见人快死了不救,那可以吗?再说你自己都脱不了身,还害得别人丢了命,对你有什么好处?只不过是让湖里多了个鬼而已。”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地吵到半夜,鬼和尚越来越生气,大喝一声:“你也不是个能了断生死的人!”唐信道笑嘻嘻地回答:“我该死的时候就死,绝对不会变成鬼滞留人间。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无辜的人。”

鬼和尚似乎被唐信道的话打动了,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那和尚才开始昏昏沉沉地睡去。到早上醒来一问,原来他是个会稽人。主持和尚派人把他送回家去了。后来唐信道在鉴湖鹫台寺又见到过他,他说只记得刚开始想跳水那会儿的事儿,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孙点,字与之,是个地道的郑州人,温靖公的孙子辈。建炎四年的时候,他当上了泉州晋江县的县令,为官廉洁,做人正直。就在那年七月,叛将杨勍从江西一路杀过来,侵犯了郡境。孙点亲自出马抵抗敌人,回来后背上就长了个毒疮。

主簿来探望他,几个衙役也在旁边站着。孙点突然看了看门外,问:“谁拿着信来了?”大家都一愣,谁也没看见啊。过了一会儿,孙点举起手来,左右摇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好像在拆开信快速阅读一样。主簿好奇地问:“什么信啊?”孙点回答说:“是召唤我去当太山府君的檄文。”他又问衙役:“这里有叫石倪和徐楷的人吗?”衙役回答:“有个姓石的教授,住在别的村子。没有徐楷,倒是有个叫涂楷的解元。”孙点叹了口气说:“唉,怎么用个解元来当大官呢?”大家都觉得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谁也不敢多问。三天后,孙点就去世了。

那个石倪,字德初,当时正在家里等着候补官职。绍兴三年的时候,他觉得官期还没到,就跑到临安去,想换个官职。结果在抱剑邸中生了病,七月中旬就去世了。

涂楷,字正甫,那时候是州学的教官。他的同学经常开玩笑说:“你去太山府君那儿了,以后我们朋友去泰山游玩,就借你的地盘了啊。”涂楷听说石倪死了,心里挺不是滋味。

后来有个叫邵什么的官员,负责仓库的出入管理,结果被首告入狱。在监狱里被拷打了几天就死了。他的家人想收尸,但不被允许。狱吏们裸露出他的尸体检查,结果那个邵官员吓得每次被问就什么都承认了。就这样过了大概十个月,连累了眉县的几百个官吏和百姓,死了十几个人。

提点刑狱的缙云周彦约绾知道了这个冤案,赶紧从嘉州亲自到监狱去审理。那个邵官员才得以出狱。经过审查,发现他的罪名都是无中生有,只是有些小过错,比如拿酒招待游客,用多了官府的纸张等等。就在准备结案的时候,那个杨生突然死了,接着好几个狱吏也相继去世。这事儿,真是诡异得让人背后发凉啊!

第二年,朝廷的命令下来了,邵某被贬了三级官职,灰溜溜地回到了犍为的西山老家。那年秋天,眉山的士人史君正悠闲地坐在家里,突然有人上门邀请他出门。这一出门不得了,跟着的随从有一百多人,个个穿着绣花的衬衫,戴着花哨的帽子,骑着高大威猛的骏马,简直就像出征的骑士团。史君正一上马,这些人就疯狂地奔驰起来,速度快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一行人来到了一处豪华府邸前,三重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马匹从中间飞驰而入。史君正想赶紧到客厅去,可那些驭马的随从却不让他直接进去。他一看,客厅里坐着几十位穿着官服的人,都向他拱手行礼,让他坐在东边。史君正有点不好意思,推辞说:“我只是个平民百姓,哪能和这么多尊贵的客人坐在一起啊。”其中一个人说:“今天这事儿你是主角,别客气了。”然后上前禀报说:“皇帝召见你来审理邓安民的案子,现在还没到时间,等你考完试,我们就来接你。”史君正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也不好再推辞,就坐下来了。

不一会儿,史君正就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个梦啊!他也没跟家里人提起这事儿,只是悄悄地把梦里的情景记了下来。

第二年,史君正去参加廷试,路过荆南的时候,听说当地的吴君帅荆得了重病,总是看见鬼物在他眼前晃悠,吓得他都不敢在正堂住了,没过多久就死了。史君正考完试调官回来,经过夔峡的时候得了点小病。他跟同船的人说:“我可能要死了,你回去后帮我告诉家人,让他们拿出我去年秋天记的那个梦来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结果那天晚上,史君正真的去世了。

又过了两年,那个在梦里出现的“贵客”也在成都的驿舍里突然死了。第二年十一月,邵某见到了邓安民,他光着头,拿着一份文书来报告说:“我的冤屈已经得到了伸张,阴间的案子也审完了,需要您来作证一下。您没有罪的。”说完指着文书的末尾让邵某签名。签完名后,邓安民又说:“只有名字没有押字,不行。”邵某又花里胡哨地画了个押,邓安民这才离开。

邵某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就准备了丰盛的酒席,邀请亲朋好友来喝个痛快。过了六天,正在吃饭的时候,他觉得肚子里有点痛,但他拒绝了吃药,只是整好衣冠,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半夜时分,邵某去世了。

成都有个叫周时的人,字行可,邵某在眉山当官的时候,周时正好是青神的县令。这事儿传开后,大家都说:“看来阴间的审判也是真实存在的啊!”

绍兴二十九年,闰六月,盐官县上空雷声隆隆。在雷声响起的前几天,上管场亭户里的顾德谦妻子张氏,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神人拿着个小本本,一脸严肃地责备她:“你明天就要被雷劈死了,这是你上辈子的孽债。”张氏一醒,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哗哗地流,心里那个怕啊,简直没法形容。

她婆婆看她哭成这样,就问她怎么了。张氏一开始还不敢说实话,婆婆就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我借给你的那样东西你还没还?也不至于这样吧!”张氏一看瞒不住,只好把梦里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婆婆。婆婆听了,半信半疑。

第二天,狂风大作,天色昏暗得跟锅底一样。张氏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就换了身衣服,走到屋外的桑树下站着。她想:“反正被雷劈死是逃不掉了,可婆婆年纪大了,要是被吓到怎么办?”就在这时,天空中雷电交加,一片漆黑。突然,空中有人大声喊张氏的名字:“你本来是要死的,但因为你刚才想到了孝顺婆婆,所以上天决定饶你一命!”接着又说:“你回去以后要多做善事,好好补偿。”然后……哎呀,后面的话就没听清了。

这事儿传开后,盐官县的人都议论纷纷。有人说张氏是撞上了好运,有人说这是上天在考验人心。反正从此以后,张氏变得更加孝顺了,而盐官县的人们也更加敬畏天地、珍视亲情了。

靳师益,这哥们儿是济州人,他老爹守中是个官儿,一路升到了尚书郎。话说绍兴二十九年,靳师益在余杭当了个主簿。他老婆曹氏,六月的时候病死了。已经收敛了整整一夜,突然一只脚开始动来动去,靳师益一看,吓得不轻。原来曹氏脸上的盖布都湿了,显然是哭过。

靳师益哭着问:“老婆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交代完?或者有其他啥想说的?”他摸了摸曹氏的身体,感觉渐渐温暖起来。过了一会儿,曹氏叹了口气说:“老公啊,我想要点钱。”靳师益赶紧命人烧了几捆纸钱,曹氏却说:“不够不够,再烧点。”于是又烧了一通。

过了好一阵子,曹氏才慢慢苏醒过来。靳师益扶她坐起来,曹氏泪流满面地说:“我刚才被你姑母叫去了。”她回忆说,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两个妇人过来说:“你姑母请你。”然后她就被抬着飞快地去了一个地方,感觉像是个官府。

里面有好几个部门,她就记得其中一个叫南步军司。正在那儿转悠呢,突然遇到了她老公生前用的那个老兵。老兵一见她就拜,问她怎么来了。曹氏说是姑母叫她来的,老兵就把她带了进去。

两边屋子里都是囚犯,哭声不断。她走上东边的台阶,看见她姑父戴着金冠、穿着红袍,像个国王似的,正跟几个穿紫衣服和白衣服的人商量事儿,还摆了酒席。她听姑父说:“三官换班了,看看有啥未了结的事儿。”过了一会儿,送走了两个客人,曹氏从屏风后面跑出来拜见姑父。姑父吓了一跳:“谁叫你来的?”曹氏说是姑母叫她来的。姑父就带她进去见姑母。

姑母戴着冠、披着帔,坐在堂上,周围一群侍女拿着雉扇站着。姑父责备说:“你家孩子那么多,干嘛叫她来?”姑母说:“因为家里没钱啊。”曹氏又拜了拜,问要钱干啥。姑母说:“我大女儿因为嫉妒杀了婢女,被关在牢里很久了。狱吏要贿赂,我们没钱给。所以只好找你帮忙了。”姑母又说:“之前你帮我们转轮藏已经花了不少钱,现在你再帮我们念念梁武忏,救救我女儿吧。”

过了一会儿,姑父催她回去,还让她问抬轿子的人吃没吃饭。那人说吃过了,就把她送了出来。走的时候,姑父还叮嘱她:“这事儿别告诉别人,对你没好处。”送她上车的都是穿黄衣服、戴金甲的人,走得飞快。

回到家后,那些黄衣人还要钱,曹氏又烧了两回纸钱他们才走。从那以后,曹氏的病就好了。可是才过了十天,她又死了。大家都说,肯定是她泄露了秘密,所以没能逃过这一劫。

郭三雅的老婆陆氏,是个海盐人,平时看上去端庄娴静,挺有操守。就在绍兴二十八年六月十五日那天,她突然把儿子昭叫过来,郑重其事地说:“儿子啊,妈过几天就得走了,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急着给我收殓啊,记住了吗?”昭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有点担心,但也没完全信。结果到了那天,陆氏真的就无病无痛地去世了。

奇怪的是,她的心口还是温热的,呼吸也微弱得像是随时会断。就这么过了十天,她竟然又活了过来!一醒来就告诉昭:“儿子啊,你知道吗?姑苏那边有个龙王,他宠爱的一个小妾被正宫夫人给嫉妒了,活活给打死了。这事儿闹到天上去,审了好几年都没个结果。后来上帝就派我去问个清楚,我一问,那龙王和小妾就都招了。现在奏章已经递上去了,估计再过一两天就得执行刑罚。到时候啊,肯定会有一场大风暴雨。”

昭一听,心想这妈怎么突然讲起神话故事来了?可没想到,到了七月五日那天,平江那边真的就狂风大作,潮水汹涌,淹没了好多地方,连田地和房子都遭了殃。后来窦思永还特地提起这事儿,说:“哎呀,看来陆氏说的都是真的啊!”这事儿一传开,大家都觉得陆氏真是个神奇的人物。

建炎四年的五月,杨勍这叛军头子带着手下攻打南剑州,路上经过小当村时,竟然强抢了一个民妇,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可这民妇啊,真是个贞烈女子,坚决不从,誓死扞卫自己的清白。结果,杨勍这帮家伙一怒之下,就把她给杀了,尸体就扔在了路边。

等叛军一走,村民们赶紧把这民妇的尸体给收敛了,安葬好。奇怪的是,这尸体枕着的地方,竟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痕迹,而且每次下雨,那痕迹就干了;天晴了,那痕迹又湿了。过往的行人看到都觉得挺神奇的,有人试着把那痕迹给削掉,可没过多久,那痕迹又出现了。就算换块土盖上,那痕迹反而更明显。这事儿啊,一直传到了现在。

再说说顺昌县的一个军校叫范旺的。那时候范汝为作乱,县里也有一伙盗贼,其中一个叫余胜的,带着手下到处抢掠。有个叫陈望的土军,平时就喜欢惹是生非,这回也想跟着盗贼们一起干。范旺一看这势头不对,就大声呵斥手下说:“咱们都是靠着国家吃饭的,有父母有妻儿,现在不但不去剿贼,反而助纣为虐,这良心上过得去吗?”那些盗贼一听这话,气得不行,立马就把范旺给杀了。

范旺有个儿子叫佛胜,才二十岁,以勇猛着称。那些盗贼假借范旺的名义把他骗来,结果也把他给杀了。范旺的老婆马氏,听说丈夫和儿子都死了,伤心得在路上大哭。那些盗贼又想去侮辱她,可马氏坚决不从,结果也被残忍地杀害了。

过了几个月,叛乱被平息了。人们发现范旺死的地方,砖头上竟然还留着他的尸体的痕迹,一点都没消失。于是大家就把那几块砖头挖出来,聚在一起建了个祠堂。后来还在城隍庙里给范旺立了像。

绍兴六年的时候,建安有个叫吴逵的通判,听说了这事儿,就上报给了朝廷。朝廷下诏,赠给范旺承信郎的荣誉,还允许建庙祭祀他。顺昌县的县丞苏灏负责这事儿,结果他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范旺穿着官服来拜见他,感谢他督建祠堂的事。范旺还告诉他,自己当初被害的时候,左眼被凶徒给挖掉了。苏灏一看,果然如此。范旺还指着庙的东南角说,那儿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苏灏第二天就去庙里看了看,一问之下,果然大家都说范旺死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没人知道他的左眼是被挖掉的。而那东南角,正是当初建祠堂的地方。于是苏灏就找到了五块砖头,放在了庙里。县令黄亮听说了这事儿,回家跟老婆蔡氏一说,蔡氏惊讶地说:“我昨晚也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穿紫衣的人来拜见你,你还跟他客气了一番呢。那人就叫范旺,难道就是丞相说的那个吗?”

看来啊,这范旺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士兵,但他以忠勇而死,那民妇也以贞节而死,他们的精神是永垂不朽的。这事儿啊,你说神奇不神奇?

王履道左丞啊,这位大人物葬在了泉州葵山,离城四十多里地儿。这葵山啊,蛇特别多,简直成了蛇窝了。守墓的人叫张元,他养了十多头羊,结果这些羊常常被蛇给吃了。张元这哥们儿就拿着镰刀去找蛇的踪迹,想要捉它。有一次啊,他正好看到一条大蛇抓了一只羊,那蛇把羊缠了好几圈,先咬破羊皮吸了羊血,然后再往羊身体里喷毒。那羊啊,慢慢就变得跟没骨头似的,最后就被蛇给吞下去了。

张元一看这情形,就站在旁边等着机会,然后猛地冲上前去,挥刀就砍。那蛇一抬头,哎呦,有五尺多高呢,舌头一伸一缩的,看着就吓人,明显是要攻击人的样子。张元一刀砍过去,结果刀掉了。他吓得赶紧跑回家,叫上他儿子,再拿把刀回来。等到了那地儿一看,那条蛇还在原地没跑呢。张元他儿子迎上去就刺,一刀就把蛇头给砍下来了。一看那蛇尾,还有两个分叉,跟钩子似的,特别锋利。他们一称那蛇肉,竟然有六十斤重!再看那蛇皮,背上的皮有一尺五寸宽呢。

守墓的一个和尚说:“哎呀,这蛇还算小的呢。葵山里有个蛇窟,里面的蛇身子粗得像个大瓮一样。每次它出来的时候,连大树都会跟着震动呢。”张元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葵山真是蛇的天下啊,我得小心再小心,别一个不留神就被这些家伙给吃了。”从此以后,张元每次出门都带着家伙,生怕再碰到那些大蛇。

马扩子充这哥们儿,因为犯了错被贬到了融州,住进了天宁寺。为了生活方便,他在竹林里建了个茅厕。有一天,他正蹲那儿方便,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骂他。他四周一看,嘿,一个人影儿也没有。结果,那骂声又来了。他仔细一瞧,原来是一条蛇,躲在屋角里,张着大嘴,吐着舌头,那脑袋大得跟斗似的。

马扩子充一看这阵势,立马抄起身边的矛就朝蛇捅了过去。可惜啊,这矛没捅中蛇,反而扎进了房梁里。他吓得赶紧跑出来,叫上仆人一起去看那条蛇。等他们回去一看,蛇已经死了,但奇怪的是,他们看不到蛇的身体。两人瞪大了眼睛仔细找,才发现那蛇的身体细得像根绳子,绕着房梁绕了几十圈。

马扩子充把这条奇怪的蛇拿给当地人看,结果那些老人都摇摇头,说这蛇他们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这事儿啊,真是奇怪得让人摸不着头脑。马扩子充心想:“这融州的天宁寺,看来还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啊!”

绍兴十七年,泉州城里有个神秘妇人,天天在市场上摆摊卖药,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这妇人啊,连续好几天都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人们纷纷在背后偷偷跟着她,看她到底住哪儿。结果,大家发现她竟然住进了封崇寺的僧堂,那僧堂里空荡荡的,除了她就那俩小丫头,总共三女共处一室。

更奇怪的是,每到夜里,旁边的人都能听到捣药的声音,可一到早上,这妇人和俩小丫头就出门摆摊了。大家从来没见她们吃饭睡觉,心里都犯嘀咕,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有一天,寺里的和尚实在忍不住,就偷偷去窥探了一番。结果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原来这妇人和俩小丫头都只有一只脚!和尚吓得大叫一声,那妇人好像听到了动静,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

这事儿啊,后来传到了王嘉叟的耳朵里,他听了之后也是啧啧称奇,感叹不已。这泉州城里,真是无奇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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