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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脱冠而跪 (第2/2页)

这条路是必然要走的,从君王复利的祖父隐修为了血统和名分,自抬怀姓复氏后,王室处境也尴尬了,同姓不婚的律例,让王室永远失去与这个有着四百年历史的宗族通婚的机会,在上古时代,婚姻是政治的润滑剂,不能与怀姓九宗通婚,导致王室难融进这些当地土着,只能杀。

缘遥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在武安君缘祁大婚当日,他亦看到了飞向他父王的银刀,正是从辛洛袖子下方飞出去的,她对王族的仇恨这些年似乎只增不减,所以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刺君王复利,那她对自己呢?她数次进出江波殿,既能近身于他,难道她当时也是想杀了自己吗?缘遥想起假扮自己的辛彦之,他与“辛洛”走得最近,而自己每次都是作为永一师父跟在二人身后的,如今回忆起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河宗铃”缘遥心底在一遍遍叫着辛洛的名字,他的心也仿佛少了一块,忆起她,全是痛。他开始爱护辛洛,疼惜她,思念她,为了她,他可以负整片天下时,他却看不到她的真心了,他也从来没有问过辛洛对自己的心意。原来,并不是他多心,事情并非空穴来风,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撕开了。感情一旦有一丝怀疑被注入,便会土崩瓦解,如千里之堤,终会毁于蚁穴。

“不管宫中传言是否属实,望五弟自重,离辛洛远一点。”缘遥找到缘熠,他正在武仙宫广场上,迎面只有缘熠一人。缘熠着一身幺色素衣,与他的实际年龄不相符,显得老成。

“王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流言,何时,缘遥哥哥也信这些了?”缘熠的口吻变了,他还是几年前的那个少年,只是被岁月的年轮涂的像墨一样黑了,缘遥也看不透了,总感觉他是在模仿着大人口吻,来搭配他的身份。缘熠摸清了缘遥的性格,缘遥多疑,越是别人怀疑的事情他反而相信,就在前一秒,缘遥还在冷静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缘熠一开口,他瞬间相信了。缘熠就是要让他相信,再让他嫉妒,男女之情的嫉妒会使人发疯。

“这王宫中都知道,辛洛是本王的嫡王妃。”缘遥脑海中还是王宫中的那些流言蜚语,怒气袭上头顶,但他脸上还是挂着失落的表情,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弟弟。何时,她与缘熠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是大殿下没能护好辛洛,既然之前已有婚书,就应该珍惜,现在辛洛已是自由之身,我身为辛洛的朋友,当尽绵薄之力。”缘熠对缘遥的称呼已由缘遥哥哥,变为大殿下,生分的几乎看不到二人的兄弟情谊。为了阻止缘遥娶铃儿,他忍下了林怀柔对铃儿的责难,明明知道林怀柔会害她,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下了他母妃对铃儿赶尽杀绝的迫害,明明是他先遇到铃儿的,明明是他一直在暗中看着她,为何铃儿一定是缘遥的?缘熠毫不留情地指责缘遥,经历过大殿前脱冠而跪一事,缘熠已看得清清楚楚,权力才是力量,要想救铃儿,他只能无限获取这种力量。

“辛洛之前是王妃,生是江波殿的人,死是江波殿的鬼,五弟不要越线。”缘遥警告着他。

“婚书早已被父王撕毁,婚约是之前的,不代表以后了。别忘了,大殿下的嫡王妃是林氏怀柔。”缘熠说完扬长而去。

回到宝泽殿后,缘熠没有说话,脸上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他所有的想法都在心底,情绪的变动也在心底做着加减法,他决定将此事放下,这是缘熠的优点,在没有力量扳倒你之前,他从来不去招惹。他没有像缘遥一样,跑去成安王府问个一二三,因为他明白,他若先提刀,必然引来攻击,而且事情一经传播,已经不是缘瑞能掌控的,没有必要再去树一个敌人。当长风在白港说出缘炜被刺那一日的事,他只是默默地记下了缘瑞,难怪缘瑞能从外祖父手上拿走左领军兵权,缘熠在心底念着,还是我心慈了,忍下了缘瑞,差点儿酿成大祸。

缘熠顺手将他父王罚他的诏书手抄本放进了身后的方匣子里,锁好之后,他重新将匣子放回身后。这个匣子装了他的烦恼和屈辱,这个匣子让他成为一个有仇必报之人,今日,缘瑞第二次入了他的匣子,他日缘熠打开匣子之时,便是缘熠清算的日子。

“殿下,吕继才已经回京了。”夏训在两日就收到缘熠的命令,盯紧吕家,此时他一刻也不敢放松。

“继续盯紧。”缘熠的话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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