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六七看书 > 枕刀 >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她是他唯一不可失去。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她是他唯一不可失去。 (第2/2页)

他厚赐衡阳郡主,让她在家中休养身体,让太医随待命,务必要调理衡阳郡主的身骨,下令让京兆尹抓紧搜捕那些袭击衡阳郡主的贼人。

但对于和亲这件事,皇帝无表态。

哪怕平王入宫,说他还有另个女儿可以去和亲,皇帝也没有应允。

直到这天,慕大老爷正在大理寺里翻看宗命案的卷宗,突然接到旨意要进宫面圣。

慕大老爷到御书房,发现各部尚书也在。诸位大臣悄悄交换眼『色』,不清楚陛下突然急召他们前来有什么用意。

皇帝终于发话。

“如今皇室没有合适的和亲人选,朕想着从宗室女和臣女中选择人前往北凉,这等利国利民、光耀门楣的事,诸位爱卿怎么看?”

将宗室女或者臣女封为公主送去和亲,这在前朝也是有过先例的。

诸位大臣有些意外,但也不算特别诧异。

但说这句话,皇帝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直在慕大老爷身上徘徊。

慕大老爷是何许老狐狸,心头跳,隐隐感觉出不对来。

不是慕大老爷自夸,自家侄女的素质,无是在容貌还是在机敏上,在京城闺秀中是等的。

她若是作为和亲人选嫁到北凉后宫,绝对比其他人更容易得到北凉皇帝的宠信。

看陛下的意思,似有分属意秋儿的样?

继端王之后,慕大老爷也恨不得把那些袭击衡阳郡主的刺客给千刀万剐。他可从来没想过,和亲的事有朝会落到他家侄女头上。

很快,慕大老爷心中微定。

现如今陛下还没主动开口,就说明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离开皇宫,慕大老爷也没心思去大理寺。

路上,慕大老爷在反复思索这件事。

慕大夫人正在亭里纳凉,远远见到慕大老爷的身影,起身迎上去:“老爷,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慕大老爷牵着慕大夫人进屋里:“有些事想与你说声。”

解开官袍,换身舒适的常服,慕大老爷坐在慕大夫人身边,将陛下有意从宗室女和臣女中选人的事告诉慕大夫人。

虽然慕大老爷没有直接挑明事,但慕大夫人与他年夫妻,最为解他不过。

“你匆匆回府,可是和亲的事牵扯到家里?”话音稍顿,不需要慕大老爷做回答,慕大夫人脸『色』微青,下意识绞着手中的锦帕,“莫非陛下有意让秋儿去和亲!?”

慕大老爷苦笑:“陛下并未直接提起事,但我观陛下的神『色』,这极有可能。”

慕大夫人坐不住,她握着帕在周围转圈,额头渗出薄汗。

如今京城中既适龄没有婚约在身的贵女可不。

秋儿虽然中途走丢过十年,但她可是陛下亲封的乡君!这说明陛下是极认可秋儿的。

加上慕家传承数百年,从身份来说,陈平慕家女可比宗室女高贵。

无从什么方面来看,陛下选中秋儿的可能『性』很大。

慕大夫人越想越忧心。

秋儿走丢这么年,不容易被家人找回来,还没来得及享享福,去扬州冒险。慕大夫人早就想,秋儿是定要嫁在京城的,她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远嫁,但舍不得秋儿远嫁。

现在要是嫁去北凉,那更是辈要留在北凉,也回不大燕与亲人相见。

慕大夫人思绪有些『乱』,忍不住看向慕大老爷:“你怎么想?”

慕大老爷借着喝茶来平复思绪保持冷静,听到慕大夫人的话,他放下茶盏,轻声道:“我还没想法。现如今陛下上年纪,是越来越不允许其他人忤逆他的意思。”

这位陛下少年即位,如今在位已近五十年,在大是大非上还没闹出过什么笑话,可也早就不复曾经的贤明。

“我……我倒是想到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

慕大夫人急切道:“我们家与简家本来就早有默契。现在陛下还没将秋儿定为和亲人选,干脆让木已舟,在这天定下慕家和简家的婚事,你看如何?”

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

慕家与简家议亲在这个档口议亲,皇帝绝对知道慕家这是在躲避和亲之事,很可能会因迁怒慕家。

慕大夫人不是想不到其中利害。

但这些许后果,没有秋儿的幸福重要。

她膝下只有女,女儿随丈夫外任,年没回过家,儿为查案死在扬州。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就这么,如何舍得秋儿那个孩去人生地不熟的北凉?

慕大夫人思索激『荡』,眼眶不自觉泛红片。

慕大老爷心下叹息,连忙伸手拍拍慕大夫人的后背安抚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你莫非不愿意?”

慕大老爷无奈笑,牵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声音越发小意温柔:“你说的这是哪里话,秋儿也是我的侄女。我只是想让你在和简家通气之前,先去问问秋儿愿不愿意嫁给简言之。”

知道慕大老爷没有不允,慕大夫人放心些。

听到他后半句,慕大夫人轻笑道:“这应该不用担心,在秋儿去扬州之前,我和她说过事。而且我瞧着两个孩处得挺的。前段间简言之还来家里接秋儿出去玩。”

这哪里是对秋儿没苗头的样?

秋儿愿意与简言之出门玩,至少也能说明她是不讨厌简言之的。

慕大老爷摇摇头,想起自己在扬州的所见所闻,以及回京途中瞧见的那些事,心下忍不住叹口气。

有些缘分啊,也许还真是天定的缘分。

所以哪怕离散十年,秋儿和卫如流还是重纠缠。

慕大夫人见慕大老爷不接话,想想,点头道:“也,总得先和秋儿那边通个气。你今晚也去和小叔说说看。”

慕二老爷早就说过慕秋的婚事全慕大夫人来张罗,但怎么说慕二老爷才是慕秋的亲生父亲,总要先去知会声才是。

***

入秋之后,帝连着下天的雨。

秋雨连绵不绝,简夫人坐在窗边,听着雨打蕉叶的清脆声,思索着简言之的婚事。

她和慕大夫人早就达共识,那慕二姑娘刚从扬州回来,资质未显,京城不少高门大户介意她走丢过十年,没有主动和慕家结亲的打算,这才便宜她家儿。

现如今慕二姑娘为乡君,地位水涨船高,加上那副容貌,要不是个月前慕云来刚过世,慕家的门槛早就要被媒人给踏破。

现在来看,简家和慕家的这桩婚事,也是候定下来。

正巧简老爷从衙门回到府上,袖被雨水淋湿小块,他进屋里,拍拍袖上的水渍。

简夫人正想和他说婚事的事,迎上前帮简老爷更衣,顺便把自己刚刚想的事告诉简老爷。

这件事夫妻两早就通过气,那简大人无有不应,两家关系极,若能结亲就是亲上加亲,可现在,听到简夫人的话,简大人微微皱皱眉头,端起茶盏,用茶盖慢慢拨弄着碧绿的茶水,陷入沉思。

“这件事,只怕要生变故。”

“什么波折?”

简老爷把今天御书房里发生的事始末告诉简夫人。

简夫人心头微微跳:“你是说,陛下有意让慕二小姐去和亲?”

“这倒没有,但你想想,有哪家在这个节骨眼上结亲,这不是惹得陛下厌恶吗?”

简夫人摇摇头:“你没我解况,这帝确实找不出个比慕家二小姐资质更出众的。”

不然她至于这么急着定下言之和慕秋的婚事吗。

她巴不得这么有手腕、容貌脾『性』的媳『妇』赶紧进府。

思索片刻,简夫人沉沉叹口气:“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去和慕家那边通个气。你也知道慕家现在是什么况。若是朝中真的选慕家二姑娘去和亲,这不是在挖他们的心吗。”

简老爷垂眸细思片刻,下决断:“说得也是。你先去和慕家通通气,我这边去打探打探消息。”

简夫人安心喝茶:“其实我倒是觉得,哪怕会惹得陛下生气,但这些许损失完全比不过言之娶到那位慕家二姑娘的处。娶妻取贤,她能千里去寻伯父,就足以证明有有义。说,她那容貌,绝对能让你儿收心。”

简大人抚抚长须:“就和我当初能娶到你样幸运。”

简夫人不嗔他眼。

惯会说这些话来哄她。

“对,这件事你知会过言之吗?”

“还没有,这不是刚碰到你,所以打算先和你说声吗。”

让简大人先在屋中休息片刻,简夫人起身,打着伞前往简言之的院。

简言之正在亲自做串珍珠风铃,这是他打算送给郁墨玩的。

刚做半,简夫人过来。

简言之有些不意思,悄悄收起手中的风铃,起身迎上前:“娘,你怎么来?”

简夫人早就看到那串风铃。

这种精致的物件,看就是用来讨姑娘家欢心的。

简夫人走过去,将风铃轻轻拿起来,放在手中把玩,明知故问:“这串风铃真看,你是做来送给娘的?不过这白中透粉的珍珠太娇嫩,比较适合年轻的女孩,可不适合娘啊。”

简言之挠挠头,咳声:“不是,娘,这不是送给你的,这是送给位朋友的。”

“朋友?”简夫人放风铃,坐下来,“言之,娘这趟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你的婚事。”

简言之顿不自在起来,声音磕巴道:“娘,你,你看出来啦。”

简夫人见有戏,笑得越发温柔:“当娘的还不解你吗,自然早就看出来。娘打算近期就上门给你提亲,你看如何?”

简言之吓跳:“这……这是不是太快。”

快得他简直没有半点儿心理准备。

“这有什么快的。你只说愿与不愿吧。”

简言之扭捏道:“愿,愿,我这不是怕她不乐意吗。”

“那就,明娘和你爹去慕府那边做客,看看慕家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件事应该没什么波折,早在大半年前,娘就已经和慕大夫人达共识。”

简言之的心刚刚高兴激动到极点,在还没被高兴冲昏头脑,在听到“慕府”二字后,简言之脸『色』煞白:“娘,你在说什么!?”

简夫人只当他是高兴的笑得险些前仰后合:“你这孩,这是高兴傻所以没听清娘说的话?”

简夫人耐心重复遍:“娘说,明天和你爹去趟慕府,问问慕家那边的意思。”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简言之宕机的大脑终于重恢复运转,他快速而坚决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娘,慕秋很,但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说,他要是真的敢说声娶,风声传出去当天,卫如流就敢把刀架在他脖上。

没等简夫人问声为什么不行,简言之已起身快步往外走去,边走还不忘扭头提醒简夫人:“娘,你可千万别去慕家!”

这件事,他得赶紧去知会卫如流声。

他真的是无辜的啊!!!

***

衡阳郡主落水的事,明面上是京兆尹来调查,实际上早就移交到刑狱司手里。

卫如流这段间直在调查这件事,虽然还没查出来事真相,但也发现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他翻阅下属呈递上来的报,打算过段间亲自去皇家寺庙查看况,放下『毛』笔出院透气。

院中的梧桐渐渐泛黄,阵雨过后,有不少梧桐叶随风飘落下来。

在院里站会儿,工匠过来找卫如流,说是卫府的建筑图纸画,请他过目,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吗。

卫如流收图纸,打算进书房里仔细看看。

简言之就是在这候过来的。

他行『色』匆匆,看就是骑马着急过来的。

“发生何事?”卫如流问道。

简言之三下五除二就把事说清楚。

卫如流负在身后的两只手慢慢紧握拳,唇畔紧抿,言不发,脸『色』看上去格外阴沉严厉。

她家里人要给她说亲?还是和简言之说亲?

可怒意升腾到半空,卫如流眼神里灼烧的火黯淡下来,心中某个角落仿佛在瞬间塌陷下去,带着种奇异的失重感,令他整个人茫然失措。

以他对慕秋的解,她是不会同意和简言之说亲的,那应该只是长辈之间的撮合,可不是和简言之,也会是和其他人。

她现在确实到说亲的候。

哪怕避开,这件事迟早也要提上程的。

只要想到慕秋会和其他人定亲,他心中便升腾起阵无法化去的戾气。这股戾气困在那里横冲直撞,将他的绪和理智烧得塌糊涂,以至于他连呼吸急促分。

他生来拥有世人所求的任何东西。

钟鸣鼎食之家,父母亲人疼爱,朋友下属簇拥。

财富,地位,权势。

他生来皆有,后失去。

他幼喜欢只猫,可那只猫有自己的主人,哪怕他可以去触碰那只猫,去拥抱那只猫,他也清楚知道那只猫不属于他。

这样个贯穿他人生,从他最初识得少年慕艾就与之定下亲事,脾气有些像猫的姑娘,怎么能和其他人定亲。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先到来她的人生。他可以次失去财富,地位,权势,因为那些东西他可以次得到,她是他唯不可失去。

他从未如确定过自己的心意,也从未如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为何会在刑狱司的下属问他要在花园翻种什么花,脱口而出栀花;为何入住这里这么久没想过翻修这座府邸,可她说句话后就如大费周章寻找工匠。

他想让她喜欢刑狱司,喜欢卫府。

曾经没有交换的婚书,没有继续的婚约,他想要得以兑现。

或者说得直白些,他想让她做卫府的女主人,做他的妻。

简言之注意到卫如流神『色』不对,连忙给自己辩解:“我娘说她和慕大夫人早在大半年前就达共识,但我真的是今天第次听说,我知道消息就过来找你,你别生气。”

过许久,卫如流才字句道:“我知道。谢。”

他轻轻闭闭眼。

睁眼,卫如流让简言之自便,他去马厩取马,骑着马出卫府,直奔慕府而去。

到慕府,卫如流取出令牌要见慕秋,门房却说早在上午,府中的两位小姐就坐在马车去西山寺。

卫如流抬起头看眼天『色』,勒着马缰调头,直奔城门而去。

西山寺。

慕秋到西山寺后,和慕雨在寺庙里闲逛片刻,去请见无墨方丈。

两人见面,轻声交谈着,不谈佛法,只是在聊扬州的见闻。

这聊,就聊足足个辰。

慕秋没注意过间,直到小沙弥进来替换香烛,慕秋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入夜,她连忙起身告退,不打扰无墨方丈休息。

她转身,告别宝相庄严的佛像,走出被檀香气息笼罩着的森严佛殿。

合上佛殿的门,慕秋转身,险些撞入个人的怀里。她下意识要道歉,可当慕秋闻见熟悉的冷香,她猛地抬头。

来人果然是卫如流。

他着身竹青『色』长衫站在她面前,不知是何来到西山寺的,也不知等她久,发梢积层薄薄水雾,眼底似乎藏许思绪,如星似雾。

慕秋心跳陡然加快拍。<!-- jj:5572288:68:2022-01-04 01:54:02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