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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是何心 (第2/2页)

李元祯见她如此行状,一时没了主意,高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公主悲痛欲绝,快些上来将她抬回去。”

话音一落,门外候着的亲卫一涌而入,七手八脚将白裳裳辖制住,抬抱着,送回了明月楼。

“裳裳,我知你心中悲痛,可此事,终究怨不得中原。”李元祯守在榻边,柔声道。

白裳裳背对着他,心绪虽不复方才的激动,却仍沉在谷底。

“你也知道,得到消息的时候,六弟人在江南,万里迢迢赶到时,就差了那么一两日。”李元祯继续絮絮说道。

“太子当我妇人短见,好哄?你们中原又是西北军,又是都护府,相去龟兹不过几百里,若真心要救,如何能迟?”白裳裳听了,不由气上心头,翻身坐起与李元祯对峙。

“话虽如此,可都护府、西北军皆驻扎守卫之师,且不论贸然出征将置中原边防于危,就是倾巢而出,统共兵力也不足与突厥王师相抗衡。”李元祯倒是不急不躁,耐着性子与她解释道。

“那,你们就眼看着龟兹被灭么?”白裳裳说起灭国,心尖又是一痛,眼泪也直直涌了上来。

李元祯见她泪如雨下,很是不忍,伸手想要替她拭泪,白裳裳却转过脸,直直躲开。

手落在半空,李元祯有些无奈,看来,他和她的鸿沟,如今,竟更深了些。

“龟兹灭国,中原亦是万分心痛,所以才西行追击,打得突厥落荒而逃,死伤数万为龟兹血祭。”李元祯想要尽力化解她心中的怨结。

谁知,白裳裳听了,不仅未得开解,反而哭得越发伤心:“我龟兹乃千年佛国,慈悲向善,何尝想要他人之血慰藉?”

“裳裳……”李元祯听了这话,倒有些慌神,从未想过,血债血偿这样的天道理法,在佛徒心中,却不以为然。

“我知道,当下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盼着你能爱惜身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大婚了……”李元祯叹了口气,转了话头。

“大婚?如今,我不过是个亡国公主,如何配得上中原太子妃之位?”白裳裳冷嘲热讽道。

“裳裳,莫要再说气话了,父皇特意下旨,大婚照旧,也是想要你安心。”李元祯缓声劝慰道。

“呵,母国灭国,父王惨死,却要我披红挂彩、欢喜大嫁,太子的意思,倒是我要感恩戴德?”白裳裳冷笑,如此重视孝道礼法的中原皇室,原来是双标。

李元祯听出她的讽刺,沉吟了半晌,终于又开口道:“当下,唯有婚典照旧,才能让天下人知道,中原对龟兹之心照旧。”

一听这话,白裳裳笑得越发凄凉:“对龟兹之心照旧?呵,我竟不知,中原对龟兹,从头至尾都是何居心?”

“裳裳,别闹了!再这样下去,让父皇知道了可如何是好?龟兹王族,只余你一人,当下,唯有嫁给我,生下子嗣,龟兹的血脉才能延续下去。”兜来绕去,李元祯还是被惹急了,将最厉害的关系脱口而出。

白裳裳听了,不觉哑然。

诚然,如今,再多泄愤也于事无补,当下,她能为龟兹王庭尽到最后的责任,便是好好活下去,嫁给这天下最显赫的家族,生下中原江山的继承人。

见白裳裳终于沉默,似是被他的那番话打动,李元祯舒了口气,看了眼天色,柔声对她说道:“跪了这些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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