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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爱与恨的诗篇 (第2/2页)

这里,一派人家烟火气息!

时而,一个造型精致的乌篷船从远处缓缓的划来,船上的女子看上去三十几岁,体态匀称,身穿蓝色碎花的上衣,腰中系着一个深蓝色的围裙,刘海齐眉,鼻直口方,此时,正伸手往屋顶的阁楼上面送两条肉质肥美的鲜鱼。

阁楼上面有一位眉清目秀的大姐姐,乌黑油量的头发戴着一个浅粉色的发簪,一只手把着窗台,腰弯了下去,另一只手接过还甩着尾巴的鱼,二人相互微微一笑。

乌篷船轻轻摇过蒙络摇缀爬满常青藤的石拱桥,身后荡起了阵阵涟漪……

江南的清晨充满了生机,充满了和谐,充满了喜悦,让人觉得幸福无比!

赫连云逸拉着婉柔的手,看着这和谐的烟火人间,笑意盈盈。

他带着婉柔,来到了一家做蟹黄粥的小铺子里,点上了一碗稀饭,三两个小菜,像一对儿普通的小情侣一般津津有味儿的吃了起来。

这小铺子的蟹黄粥,鲜美无比,另赫连云逸赞不绝口。

他开心的对婉柔说到:“嗯,婉柔,这粥做的甚是不错,与婉柔的手艺,又的一比!待回到宫中,你可要试着给我再做一次好不好?”

“嗯!好,赫连公子,喜欢就好!”

婉柔笑笑说到。

赫连云逸的心情更加爽朗了,他又漏出了那对儿好看的虎牙,笑的那么甜。

用过了早膳,赫连云逸提议到:“婉柔,我们去找那株紫藤吧!”

“嗯,好!希望这次,不再留遗憾!”

二人说罢,牵着彼此的手,寻找着,当初的那株紫藤树。

在小镇里兜兜转转,终于,又见到了那株久违的紫藤花。

此时,正直它的花季!

花开正浓!

婉柔从没见过这样有生命力的紫色,深深浅浅的紫如瀑布如水银一路倾泻而下,没有源头没有终级,阳光下点点银光跳跃,似在欢笑,似在吟唱,那样明晃晃地刺痛着她的眼睛。

它安静的绽放着,阳光下,象一位娴静的少女,幽雅的站在那里,迎着欣赏的目光,羞涩的送来微笑。

紫藤花也像就是风韵秀颀的少妇,气质里尽显柔媚和丰富的内涵,让人百转千回的眷顾与依恋还有疼惜。

让人感觉到血液里诗意的成分越来越多,浪漫的细胞不断地涌现。生活中到处都就是优美的诗篇,到处都就是如画的景致,让人一次又一次地沉醉。

二人现在这令人震惊的紫藤花下,感叹无比!

赫连云逸心悦神怡的说到:“婉柔,能与你再次站在这紫藤花下,此生无悔!”

婉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到:“陛下,八月初八,是不是特别的适合婚嫁?您说,会给我这南朝的天下,给我一世荣宠,可是当真?”

赫连云逸被婉柔的话惊呆住了,他没成想,昨夜里,还在拒绝自己的婉柔,今日,突然转变了态度!

就连婉柔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突然这样说!

赫连云逸惊呆了好久,他终于喜极而泣的说到:“婉柔,你真的肯答应我了对吗?我没有听错?”

“陛下返回了?”

“当然不会!我答应过你,若是,婉柔肯委身嫁于我,孤,定会后宫独宠,绝不纳妾!生生世世,只你我二人!”

赫连云逸激动的回答到。

“婉柔,不会要求一个帝王能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只求爱过之后,不要那么凉薄就好!”

婉柔有些伤感的说到。

“婉柔,孤答应你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赫连沐风笃定的说到。

婉柔突然转头看像他到:“那能调动御林军的赤龙令,陛下可否还给我?”

赫连云逸先是一愣,接着淡定的说到:“赤龙令,是玫华指使飞鸾从你手中夺走的!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到了孤的手里!既然婉柔想要,那便给你!”

“先皇后的死,与陛下无关?”

婉柔突然质问到。

“我从未插手过她的殒没!自作孽,不可活!”

赫连云逸毫不避讳婉柔的眼神,坚定的回答到。

“好,那你我二人之间,便不再有隔阂!只要陛下不嫌弃婉柔,我无怨无悔!”

婉柔也坚定的说到。

赫连云逸激动的将婉柔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喜悦与泪水交织在一起。

而婉柔与他,不知何时,却没了这份相爱的激情!

紫藤花下,情定三生!

远处,老婆婆跟小镇里的男女,讲述着,这紫藤的动人传说:“相传,有一位紫衣女孩,她非常期盼爱情,她一直坚持向月老期待,希望能跟心爱的人相遇、相爱。月老被女孩子的真挚所打动,在晚上时托梦给女孩,跟她说:“等到来年春天到来,在后山槐树林中你会遇到今生的有缘人”。女孩子日夜期盼春天的到来,等到春天时,女孩天天在树林中等候,却一直没有等到有缘人。直到有一天,女孩子回家时,被毒蛇咬伤,此时有一名白衣男子出现救了女孩子。女孩子跟男人相爱了,但是男子外来者的身份却不被女孩的父母接受,最终一起殉情,在殉情的地方,就长出了紫藤花……”

赫连云逸看看婉柔。

婉柔笑笑到:“我们可不要什么殉情!我们需好好的活着!”

“对!一起,好好活着,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赫连云逸坏坏的笑着。

说罢,他又牵起婉柔的手,一起漫步在这悠悠古巷之中!

走的累了,就寻一处安静之地座了下来,晒着太阳,那感觉,舒服极了!

婉柔心情大好的说到:“赫连公子,你说,你我,若都不是生在那帝王家,还有多好!做一对儿闲云野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普普通通,安度一生!”

赫连云逸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到:“是啊!许多时候,我也曾这么想过!可惜,命运就是如此!来生,如果有来生,我定不会饮下那忘川之水,我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再去寻你!我们一起,做一对儿平凡的夫妻,逍遥自在的生活在一起可好?”

婉柔笑着点了点头。

赫连云逸将她的小脑袋,轻轻的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那熟悉的味道,滋润着婉柔的心情!

二人坐在长椅上正你浓我浓,许久没有出现的丽太妃几人正好路过此地。

玲珑最巴不饶人的调侃二人到:“瞧瞧,瞧瞧,这一对儿佳偶天成,是谁家的公子和小姐啊?躲在这里浓情蜜意,真是羞死个人!”

婉柔不好意思的逃脱出赫连云逸的怀抱,没好气儿的说到:“你们几个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竟然丢下陛下和我,独自去游玩儿!害得陛下,连早膳都没得吃!看陛下回去怎么责罚你们!”

“哎呦喂,这就摆起皇后娘娘的架子了,真是吓坏了奴婢了!”

婉柔气急了,走到玲珑玲珑的身前,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玲珑像只灵猴般一窜老高。

众人皆笑着……

傍晚,几人终于聚在了一起,好好的享用了一番团圆的饭。

席间,丽太妃感慨万千,她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走出皇宫。

这都是拖了婉柔的福气。

她那么的勇敢,又善于争取。

丽太妃无比的羡慕婉柔。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遇见彼此,便是最幸福的。

结束了这古镇的寻梦之旅,他们再次回归宫廷。

一回到皇宫,赫连云逸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婉柔整日整日的见不到他。

这天夜里,婉柔听了了院子里面突然有些响动。

她好奇的披上一件衣衫,打开了窗子,向着院子里望去。

只见一群的能工巧匠,正在自己的窗子前忙碌着。

婉柔不解的向他们询问到:“你们在做什么?这么晚了,不休息吗?”

院子里的匠人们急忙回答到:“叨扰娘娘休息了!奴才们,是奉了陛下的口谕,才深夜在此的,望娘娘海涵!”

婉柔从来没有为难下人的习惯,便没有多问。

次日清晨,大地光彩重生。

婉柔揉揉惺忪的睡眼,缓缓的在美梦中醒来。

一睁开双眼,她便打开了窗子,想呼吸清晨的第一缕空气。

可当她推开窗户之时,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株高大,而又生机勃勃的紫藤花种在了自己的窗前!

一树繁花,芳华尽放,韶华难求!

愿得韶华刹那,开得满树芳华!

婉柔感动的痛哭流涕。

遥想当年,自己为得赫连沐风欢心,在他的窗前,种下了一株合欢花。

今日,又有人为了自己,心甘情愿的种下了这爱的紫藤花。

命运,果真是场轮回!

世事轮回,因缘际会,一切皆有定数!

婉柔走出房间,来到了院子里,恰巧遇到下朝归来的赫连云逸。

赫连云逸见婉柔知晓了自己的心意,有些邀功一般的问她到:“喜欢吗?我特意为你而准备的!”

婉柔温柔的笑笑到:“陛下如此费心,婉柔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赫连云逸得意的笑了笑……

此后的几日,赫连云逸忙于朝政,便再没有再出现。

婉柔便向往常一样在浮云殿里侍弄花草,虚度光阴。

这日,她正在后院侍弄着自己的花草,院子里面两个宫女的对话,突然让她心头一紧。

那两个宫女并没有注意到蹲在花丛里的婉柔,于是窃窃私语到:“你听说了吗,那个杀害先皇后的杀手飞鸾,被处了剐刑?”

“啧啧,当然听说了,内卫府的侍卫还说,那飞鸾厉害的很,致死,还在跟陛下讨价还价。”

“她的胆子可真大,竟敢杀主求荣!”

“嗨,人家这不是压对宝了么,新的主人可是当今陛下!”

“可惜呀,她将陛下最心爱的女人牵扯了进去,陛下怎么可能让她再活着?”

“就是啊!听说,她临死前,竟然一直叫嚷着,自己谋杀先皇后,是受了当今陛下的指使,还说陛下还答应他,为她解了身上的蛊毒,可是她没有按照陛下的意思而胡来,最终,她心心念念的那颗鲛人泪没有得到,还让自己受了这天底下最残酷的暴行,她怎么可能甘心!”

“天呐,简直是太恐怖了!”

这两个宫女,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竟在那里头头是道儿的八卦着飞鸾的死因。

这对刚刚接受了赫连云逸的婉柔来说,简直是一场致命的打击。

她的耳朵在轰鸣着。

真希望,她们说的不是真的,或者,自己一直被这样蒙蔽下去也挺好。

可她无法逃避,自己听见了这不该听到的一切。

欺骗,使她怒火中烧。

扔下手中的工具,她二话不说的去寻找赫连云逸。

此时此刻的赫连云逸,刚刚下了早朝,正与一些大臣们,商议着政务。

见从不怎么干涉他政务的婉柔一身泥土的前来,赫连云逸有些惊讶。

愤怒的婉柔才不管他此时此刻在做着什么。

让赫连云逸屏退了大臣们后,她劈头盖脸的将自己今日听到的事情都一股脑的告诉给了赫连云逸,

她情绪激动的质问着赫连云逸,这些事情是否都是真实的。

赫连沐风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

但是显然她面对婉柔的质问,显得十分的不悦。

婉柔从他的眼神中,猜测出了他心底的秘密。

就这样,赫连云逸与婉柔,再次产生了隔阂。

而另一头的亲王府邸里,赫连沐风还在思虑着自己的前程与爱人。

自己的祖父多次来信,希望他能前往苗疆,掌管苗疆的相关事宜。

他犹豫了许久,要不要前去苗疆,投靠自己的祖父。

若是一走,此去便是山高路远,那他日思夜想的婉柔,该何时再见?

若是不去,这辈子,他就只能做个无所事事的王爷。

甚至哪一天,赫连云逸觉得自己碍了眼,就可以随时要了他的性命。

他犹豫了许多久后才决定到,自己,该成为,前者,而不是一味的被别人主宰自己的命运。

他于是上书给皇帝赫连云逸,希望他可以带着罪孽之身前往边苗疆,为南朝保家卫国,略进绵薄之力。

其实他自己不上书想走,赫连也早就希望他能够早日消失了。

于是,赫连云逸想都没想到就批准了赫连沐风的请求。

可他也给赫连沐风提出了一个条件。

那就是若想重新获得自由,奔赴苗疆,便从此再也不能与婉柔相见。

如果与她相见,赫连沐风不仅要终身监禁,还会连累他的祖父。

赫连沐风衡量了许久,做出了同婉柔当初一样的决定。

他同样觉得,彼此,现在都需要冷静。

从前,是他恨婉柔,现在,换做婉柔恨自己。

暂时不相见,对彼此的伤害,才能减到最小。

更何况,他若是手中没有任何权利,日后,便更不可能同赫连云逸谈条件了。

没有了话语权,他的婉柔,就更加的夺不回来了!

于是,当得到了陛下的允许后,赫连沐风的行程,便提上了日程。

他简单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后,便准备出发了。

当赫连沐风要离开应天城的消息传到了婉柔那里后,她突然坐立不安了。

她知道赫连云逸欺骗了自己那么多后,她又有些觉得,自己,对不起赫连沐风。

也许,是自己的事情,加速了赫连云逸的仇恨。

如果没有自己的种种原因,赫连云逸便不会痛下杀手,谋朝篡位。

而赫连沐风也不至如此!

她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扛在自己的肩上。

她突然很想见见他,听他一句解释,不要像自己当初那样,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赫连云逸将赤龙令还给了自己。

自由出入皇宫,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难题。

她决定,出宫去见见赫连沐风。

但,思来想去,她也只是悄悄的去见。

毕竟,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丧子之痛。

于是,每日潜入亲王府去看赫连沐风,成了婉柔整日里最重要的事情。

她会经常扮成亲王府的侍女……

扮宫女扮得多了,她倒是由衷的希望自己不是公主而是侍女了。

亲王府的内阁楼宇众多,她便潜在这王府的假山楼阁里,慢慢度步地寻找赫连沐风的。

毕竟,刚刚小产的她,脚力显然不济很多。

不过,她每日里都心态很好的寻找忙碌的赫连沐风。

婉柔觉得接了苗疆事宜的赫连沐风有些很忙,即便她日日来也不一定可以碰到他。

可是,日子久了,她发现,她每次来的时候,都犹如天助一般,她总是可以在王府的书房里看到赫连沐风。

赫连沐风几乎每日都是子时到辰时这段时间里处理各种事务,婉柔这位侍女,每次都会趴到窗边的角落里,偷偷咪咪地看着赫连沐风,看着他提笔写字,看着他端起茶杯喝水,看着他眉头紧蹙的批阅……

一眼看过一眼,越看越是不舍挪动自己的目光。痴傻一般!

连续半月有余,赫连沐风这书房里,每到子时便会弥漫起一股清冷的香气。

这香气冷冽如幽幽繁花,这气味他再熟悉不过。

起初,他觉得是自己恍惚了,他心中心心念念之女子,此刻应该是端坐在皇宫的大殿内,与某人松萝共倚才是。

可是,日子一久,他发现这香气并非自己臆想。

他发现在书房的角落里,黑漆漆的夹缝里,躲着一只眼睛。

赫连沐风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了一下。

他心中嘲笑:“这笨蛋,都这般年纪了,这伪装之术还是使得如此粗劣。”

继而又好奇,不知这婉柔来王府到底是何打算。

索性,便以不变应万变,伺机而动。

可是,后来赫连沐风发现,他高估了婉柔的智商。

她扮成侍女,每次来都躲在黑漆漆的角落里,甚至连动都不动。就是傻傻地看着他。

日子久了,赫连沐风摸出了她来王府的规律,她似乎,每日只有子时到辰时这个时间里会在王府逗留,之后的整个时间里,她都不会再来。

赫连沐风自是不愿戳破她的。

他巴不得每日都能见到这傻傻的心上人儿。

可是,自己又已经与赫连云逸立下了军令状,从此,不再与萧慎婉柔相见。

他没有与日日前来的婉柔道一句问候。

只是在她会来的那个时间,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任由她在自己的府中闲逛。

最近几日,不知为何,这窗角的小侍女没有再来,他心中焦躁不安。

她不在的几日,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回头看向窗角,若有所思。

婉柔日夜颠倒地往王府跑,终于她这羸弱的身子受不住,病倒下去。

一连几日都浑身无力,只得卧床静养。

而浮云殿里的婢女珍珠恐怕皇帝责罚,最近几日更是衣不解带地日夜伺候。

这叫婉柔很是郁闷。

如今看来,想必她这身子一日不调养好,她恐是一日也溜不出去了。

多日不见婉柔的赫连沐风有些急了,他是多么的希望见到她,谁能明白?

可是害怕戳破这真相后,婉柔便不会再前来,他一直配合着婉柔,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

如果自己马上将她拥入怀里,她会反抗吗。

可是,婉柔迟迟都没有再出现过。

失落,充斥着他的心底。

他讨厌现在的自己,一边压抑自己的情绪,一边装作没事的样子,一到深夜就彻底崩溃,天亮后还要微笑面对。

终究,他与婉柔都不再可能。

赫连沐风带上了简单的行囊,出发去了边境。

身为亲王的他,接管了守卫边疆的重要职责。

赫连沐风上任后,治下之手段可谓铁血。

之前,边境的旧部但凡有异心的,都被他收拾的干净利落。

之后,他又收复了被皇帝帝放逐的各族首领。

他将边境化零为整,,又将各族部落收入麾下。这三足鼎立之势叫皇帝头疼不已。

浮云殿内,婉柔足足躺了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她天天伏案,一笔一笔的描着她和赫连沐风之前经历的点点滴滴。

浮云殿的寝宫里,铺满了她画的画。

发现有些不对劲儿的赫连云逸时常询问珍珠:“婉柔最近可好些?”

珍珠总是回答道:“回陛下,婉柔依旧是老样子。整日茶饭不思,消瘦很多。自打您要迎娶她之后,话比以前更少了,人也无精打采的。”

赫连云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婉柔向来倔强。

想想这一个月自己对她的冷落,心中终是有些不忍。

“你下去吧,孤处理完手中政务,会去浮云殿瞧瞧她的。”

赫连沐风说道。

“是。”珍珠作揖退了下去。

赫连云逸因为赫连沐风成了苗疆土司后,这棘手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一些边境部族开始向朝廷讨要钱物,后是倭寇屡屡犯戒。

而这赫连沐风,受了苗疆祖父族指使,天天在四海八方滋事,导致御林军与地方将领们整日里疲于应付。

而赫连沐风,他当了土司之后,将苗疆十几族城主收拾的妥妥帖帖。

之前十几族城主相互制衡,谁也不服谁,导致千万年来苗疆土司都是一盘散沙,而赫连沐风称尊之后,十几族城主却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这苗疆如今变得空前的团结一致。

赫连云逸处理完手中的奏书已是深夜。

他换下了朝服穿了一身随身的衣服来到了浮云殿。

深夜,浮云殿宫外的紫藤花开得正好,可惜,自打他送婉柔这些紫藤花以来,他们却从未一起在深夜里赏赏这艳丽的花朵。

浮云殿内,烛火影影倬倬,赫连云逸走到婉柔的寝宫。

此时,婉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多日不见,婉柔消瘦了很多。自从她知道真相之后,她的每一天都过得很不好。赫连云逸看着这样的婉柔内心有些心疼。

“婉柔,你何苦天天为难自己?”赫连云逸自言自语道。

“沐风!云逸!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是你杀了他们!云逸,赫连沐风,你们不要再打了!母后,母后,婉柔好害怕!赫连沐风,你回来好不好?”

此时,婉柔又在做噩梦了,她哭得泪水涟涟,脸憋得通红,满脸痛苦不已。

赫连云逸一看苗头不对,他立马摇着婉柔喊道:“婉柔,切莫动了自己的心神。那些都是梦,你赶快醒一醒,不要在想了。”

赫连云逸十分着急地说道。

就在此时,婉柔一口鲜血吐到了地上,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赫连云逸,怎么是你?”

然后就昏了过去。

赫连云逸焦急的呼唤着宫人们,珍珠迅速的跑了过来。

一进寝殿,她便见到了婉柔口中,鲜红的鲜血。

珍珠吓的花容失色。

赫连云逸大吼到:“还不快去叫太医!”

珍珠应声而去。

过了一会儿,胡太医提着药箱子,脚步匆匆的来到了浮云殿。

见婉柔这般样子,他也吓坏了。

几人合力将婉柔抬回了床榻,胡太医急忙坐到了婉柔身旁,为她开始诊脉。

看了半天,弄的赫连云逸都有些不耐烦了。

胡太医终于叹了口气说到:“回禀陛下,婉柔姑娘这是急火攻心,接连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时情绪激动,才会如此啊!”

“这可怎么办?可有什么办法?”

赫连云逸焦急的询问到。

“启禀陛下,老夫,只能先给姑娘开几副滋养心脾的方子,先将养着,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这身子便完了!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还是要找到她心情郁结的原因才可对症下药啊!”

胡太医意味深长的说到。

“知道了,你先开药吧!”

赫连云逸皱着眉笔说到。

胡太医开来了药方,赫连云逸小心翼翼的一口接一口的喂着婉柔。

此时此刻,悔恨,充斥着他的意念。

悔恨已发生的、忽视正发生的、担忧未发生的,心累的三大来源就是这般吧!

他心中清楚,婉柔之所以会儿急火攻心,使因为她先是被自己心爱之人所伤,导致了婉柔小产。

而后,自己好不容易哄得婉柔接受了自己,愿意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可这些事情刚刚没有平复多久,婉柔却得知了先皇后的死,皆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他能够理解,此时此刻,婉柔的内心,是多么的绝望与恐惧!

他不该欺骗婉柔,不该那样让她伤心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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