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值得 (第2/2页)
闫筝抿抿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现在的她,不值得,接受吧,你们不合适,成为意难平也没什么。”
闫筝终于开口了:“邢远乔曾在我面前评价过你,他说,在理想和爱情面前,你毫不犹豫的舍弃了爱情,你后悔吗?”
闫筝不等他回答接着说:“你后悔,所以你永不踏足自己打下的江山刑事辩护,但却舍不得离开律师领域,哪怕别人背地里骂你一万句奸商。你这才是真正的意难平。”
“我的不是,因为你不知道囡囡有多让人心疼。委屈的时候没有父亲出头,更没有母亲开导,没有任何人为她撑腰壮胆,从小到大像野草一样坚强的给自己做避风港,她辛苦又滚烫,更重要的是……”闫筝红着眼圈说:“她好好的活着。”
“她在卞山的那些时日,我既想放弃她,又想纠缠她,既想和她再无联系,又怕和她没有关系,既想退出她的生活,又不想真的失去她。”
“我舍不得。”
“哪怕最后得不到,我却始于舍不得,却因为她活着,所以我放不了手。”
方想年微微的哑了嗓子,良久后吐出一句话:“死了你更放不了手。”
电话传来忙音。
闫筝却愣愣的没有放下,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手势。
温子恒上前两步,看了眼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犹豫道:“还拖吗?联姻的事再拖,就没脸了。”
闫筝低头看了一眼。
原本的局势很明朗,闫家进海外,势在必得,只要跟他耗。腾氏想啃深海的盘子却必须降尊曲贵的来求他,两方的地位显而易见。
但现在……不是闫氏的舆论导向风刮的多厉害,而是已经不占先机,在关于韩敏小道消息的风刮出来之后。
世人的眼睛喜好聚焦社会问题,却更容易凭脑袋臆想问题,人云亦云,舆论不是他们想怎么操控便怎么操控,而是有一方暂时妥协。
闫筝长长的吐出口气,声音很哑:“拖。”
温子恒翻了个白眼:“再拖下去,真等毁约的时候,损失就大发了,他多的是理由狠狠咬我们一口肉。”
闫筝眼皮耷拉着,半响后看向温子恒,又是那晚在医院时的表情,像个没血肉的僵尸。
他红着眼眶说:“拖。”
在温子恒的印象中,闫筝从未输过,不管是什么事,或者是面对什么人,不曾妥协,不曾后退,反而是得寸进尺,棒打对手三寸。
狠狠的,不占便宜绝不休。
现下是在干嘛,被人拿着七寸扼住喉咙。
不管最后成不成,只为了一个无足轻重,与闫氏半点关系都没有舆论。
他同样哑了嗓子,低低的问了句:“值吗?”
闫筝想起婚宴那夜的唐浅,她多厌恶自己啊,孩子都能不留情面的说摔就摔掉。
可是她后来又说,谈恋爱是除却双方要有名为喜欢的荒唐好感外,还要有尊重、有坦诚、有信任。
囡囡说了,要自己帮她,她说让自己救救她的当事人。
闫筝按压着疼的不能自己的心口,哆嗦着唇说:“值。”
值的不是这份产业,值的是唐浅信他。
值的是,他答应了唐浅,要帮她。
所以不管她要什么,都值。
哪怕要的自己的命为她的梦想铺路,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