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为什么不把裤子也脱了 (第2/2页)
所有的训练从第二天就开始，清晨微光拂晓，沈羽涅已经醒来，仰躺在床上双目放空失神，保持这副神态很久，他脸上的情绪复杂。他已经能够破坏两千根长矛，几乎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它飞来的轨迹和会攻击在身体的哪个部位。
躲避越来越轻松，困难的是体力的消耗，总会有迟钝到无法反应的时候，当身子发软的时候，他死亡的时刻也就来临了。似乎还是要接住瓦尔基里的援助，沈羽涅讨厌这里是因为那种陌生感，但他并不会抗拒对方给予自己的东西。
那都是他在和律者战斗时，几乎用性命换来的，本就属于他。
房门被推开，黑白色女仆装的丽塔推着手推车走入其中，模样就真像是位尽职尽业给主人准备早餐的女仆般，视线落在失神的少年身上，她迟疑几秒幽幽道：“沈同学，你是故意将衣服敞开给我看的吗？”
少年锻炼愈发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上有不少淤青，泛着晶莹的光泽，那是刚涂抹上去的药物。他回过神将衣服合拢，随口解释，“因为要上药，我不知道你真的会过来。”
这种解释丽塔听在耳中感觉到的是对方已经笃定自己会失约，望着他投去幽怨的目光，“看来你还是低估了我的职业操守，你为什么不把裤子也脱了？”
“你想要看的话，可以的。”
落在沈羽涅身上的目光锐利很多，似乎他有点小动作，丽塔的镰刀就会在下一刻斩下来。身为女性，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吃亏的那方，深知这点的丽塔不再说话。
沈羽涅没有真的去脱裤子，防备心很低不代表真的没防备，毕竟他是病人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位博士过来查看病情。他直起身子，看向手推车上给自己调配好的早餐。
丽塔的厨艺很好，世界很多顶尖厨师都认可她的厨艺，摆盘和味道自然都是最好的。少年的目光落在餐盘上，凝望很久才抬起头看向丽塔，“你真的在早餐里下毒？”
餐盘里的植物是紫黑色的，像全都烧焦后又浸泡过不明液体，随意的摆在上面，连食材究竟是什么都分辨不出。味道很淡，是种几十种香水混合过后香到发腻，让人恶心的味道，沈羽涅曾经闻过这是崩坏兽的血。
“真的有毒喔~”占到上风的丽塔勾起唇角微笑，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都要吃完的。”
沈羽涅不明所以的看她，真要下毒的话也不该把外观弄的那么难看，这就像崩坏兽的尸体，可那种尸体是无法保留的，在它死后会很快化作液体状消散。
丽塔坐在少年对面，裙摆下双腿叠在一起，黑色丝质物被阳光映照仿佛发光般，她将餐盘放在桌面上。她还是要解释的，不然谁会吃这种东西，“这是崩坏兽的血侵蚀过的植物和动物所制作而成的，带有轻微的崩坏能，吃下去的确有毒，正常人很快就会被转化成死士。
但是我们不同，已经存在抗性吃这点是没问题的，人类的身体终究是人类，你需要做到任何时候体内都存有崩坏能，只能靠吃这些慢慢培养。”
“这样不就是把自己变成怪物么，你也吃过？”沈羽涅平静的问道。
“吃过。我们早就是怪物了，我们和崩坏兽的区别就在于，能够正常的思考。崩坏兽靠杀死士和同类吸收崩坏能提升，我们也能够在战场上杀敌提升，或者移植第二圣痕增加崩坏能储存量，本质相同。
有很多的女武神因为长期战斗，最后变得疯狂，甚至转化成高危死士你应该遇到过吧，是不是和崩坏兽一个样子？”丽塔无所谓的回答，能把自己从人类否决掉，她自然也有抗拒的时候，到现在已经从容的接受这个设定。
她难得的朝着少年笑了笑，没有任何的玩味复杂的情绪是个纯粹的笑容，“不用这样就否决自己，我们当然还是人类，会思考、有情绪，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吃吧沈同学，接下来所有的日子，这将是你的主食。”
“难得能听到丽塔老师的说教。”得到这样的解释，沈羽涅的心情也渐平复。只是真的要吃那种食物时心底还是有种抗拒感，他艰难的端起盘子，索性咬下很大一口。
味道如预期的那样不好吃，感觉是在咀嚼塑料块或是莉亚的口红，气味甜腻到令人作呕。沈羽涅咀嚼两三口又很快继续开始吃，他不想停下，怕自己会受不了吐出来。
“这个真的能吃吗？”莉亚紧锁着眉头，害怕的看着餐盘上已经不能被称作食物的紫黑色物体。
沈羽涅面无表情的咀嚼，嘴角轻微抽出，含笑问道：“莉亚姐，你要不要尝尝？”
“绝对不要！”
“这也是我认真调配的呢，看来沈同学偶尔还是会听话的。”丽塔满意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能亲眼见到自己所做的食物被人吃完，厨师是会感到满足和欣慰的，“如果你能再听话点就好呢。”
少年的脸颊两侧、脖颈和胸口，随着食物进入腹中浮现出淡紫色的纹路，在转眼间消失不见。沈羽涅也敏感的察觉到极弱的崩坏能进入身体中，可量还是太少了。
将食物吃完，他面无表情的将餐盘放下，神色却有点难看。
丽塔微笑着问道：“味道如何？”
“真要说么——难吃，连从田地里随手拔下来的植物味道都比这个好。”沈羽涅真挚的回答，若不是他对身体的掌控极好，现在五官就要拧到一块去了。
丽塔没有反驳，虽说被骂但少年还是全都吃完，她还沉浸在这份满足当中，轻声说：“在这之后结束，会让你品尝到我真正手艺的。”
她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不准备继续在这逗留。站起身仔细的梳理好衣服的褶皱，兴致愉悦的带着手推车离开这里，在走出房门前，她再度回头看了眼少年，“记得，听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