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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皇子的娇软白月光 第6节 (第2/2页)

他虽恼恨皇后此等见不得光的手段,但他亲自问棠音,是否心悦于太子的时候,棠音点头称是。

他虽不悦,却也是无法。只能陆续放权给太子。

只是为防万一,最重要的户部与兵部,他还是牢牢握在手中。

毕竟天家人毫无真心可言,即便是女儿倾心,他也得为她,为沈家留下一条后路。

即便已是年前的事了,但如今想起女儿心悦太子之事,他仍觉得太阳穴都气得突突跳动,忍不住伸手重重摁了一摁。好半晌再抬起眼来时,目光中却已有了旁的思量。

他紧紧注视着自己的女儿,不错过她面上任何一丝神情,别有深意地问道:“棠音,你心悦太子两年。如今,只因这一场梦,便信了?”

沈棠音一听这话,一张瓷白的小脸转瞬便红到了耳根子。

是啊,她怎么就信了?

明明皇后娘娘反复说过,心悦一人,就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不生出半点犹疑。

可她确实是动摇了,那怀疑就跟生了根的植物似的,在她心里疯长,野草一般烧都烧不干净。

她忍不住了,终于小声开口:“其实,也不全因为这场梦魇。还有一桩事,和装披帛的那个紫檀木匣子有关。”她顿了一顿,目光迟疑又害怕:“我在上面闻到了刚染上不久,却又被冲洗得极淡的女子香粉味,还有……血腥气。”

的确是极淡极淡,像是用沾了水的帕子反复清洗过,若不是她那时方自梦魇中醒来,神思紧绷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应当也不会留意到这一点点微渺的气味。

她这句话一出口,沈厉山的面色立时变了。

自家的女儿他最是了解不过。

棠音自小便尤为喜爱带香味的东西,年岁稍长一些,请了启蒙的女师父后,更是日日央着师父在落课后教她一些品香、制香的技巧。

经年累月下来,在制香一道上,可算得上是整个盛京城里的翘楚。

不管是用料复杂的香粉,还是在熏炉里燃尽了的香灰,经到她手里,只需轻轻一闻,便能把配料原原本本地复原出来。从未有过错漏。

她说那有匣子上有香粉味与血腥味,那便是有。

而更耐人寻味的是,太子在朝臣面前,素来是一副忧国忧民,日日醉心国事,不近女色的姿态,以至于偌大的东宫里连一名侍女都无,除了侍卫,便是宦官。

既没有女子,这香粉味从何而来?

至于血腥气,那更是引人深思。

沈厉山以指尖重重叩了叩花梨木的桌面,下了决断:“这几月中,若非皇后亲下懿旨,你便不必再度入宫,也不可令旁人知晓此事。你只需暂且避开太子,为父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入宫,便不会撞见太子。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令她隐隐有一丝如释重负之感。

只是心念微转,方落下的心复又高悬起来。

她想起了李容徽。

金风渐起后,盛京城里一日冷似一日,他身上伤病交织,殿内没有炭火厚衣,天顶上又是那么大一个窟窿,服侍的下人还怀有异心。

他可如何熬过这个冬日?

第10章 复返 那个小可怜,还缺一身暖和的衣裳……

沈棠音的指尖轻轻绞着自己的袖口,心内很是不安。

她既不想丢下李容徽不管,又不想驳了父亲的好意,只好垂下头去不再答话。

左右她没有答应,也就不算忤逆。

只等着父亲将事情一一说完,方才乖巧地小声应道:“那女儿先回房里去了。”

沈厉山正一心为此事想着对策,闻言也没多想,只是又叮嘱了几句今日之事绝不可为外人所知后,便挥手让她回去。

棠音得了允准,却并未立刻回自己的房中,反倒是寻了檀香一同绕到了府中库房。

府中的管家杜伯正带着小厮清点今年新入的一批缎子,见到棠音进来,顿时便是一惊,忙停下手上的活计站起身来:“哎呦,我的大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有想要的,知会一声,我便给您送去。这地儿又是灰又是尘的,可别脏了您的裙裾。”

“我就是想亲自过来看看,不妨事的。”棠音提起裙裾走了进去,目光在整齐堆放的各色物资上巡睃了一圈,得逞似地轻声笑道:“不过杜伯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把这个描金累丝的碳炉子拿上,还有那边的银丝炭,捎上十斤……不,捎上二十斤!”

“还有那边团花织锦的厚被子,连同色的褥子一起,带上两床。”

“还有银手炉、汤婆子、锦缎帷帐,这些都带上。”

“还有床榻……那架拔步牙床,我能捎上吗?”

杜伯看着自家小姐一副想将库房搬空的架势,可谓是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您想要,小的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这些东西……都送到您的房中吗?”

棠音忙摇头:“替我放在马车上。”她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小声道:“可不能告诉爹爹。”

杜伯为难:“小姐,您那马车小巧,可装不下这许多东西。”

棠音却仍觉得自己似乎还漏了什么,正扳着指尖将想带的物件一件一件地细数过去。

听见杜伯开口,这才抬起头来,往那堆积如山的物件上看了半晌,依依不舍道:“那……那就少带一张拔步床?”

这是少带一张拔步床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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